第 115 章 山村诡事(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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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呢,我好想你。”

    宋葬早有准备,熟练地软声哄他,曲起膝盖,贴上殷臣压着软榻的大腿,轻轻蹭了蹭。

    精致金链勾着纤细踝骨,牵扯出反复碰撞的碎响。

    “你看,这是你好久之前送我的,我一直戴着。我被你套牢了,我是你的。”

    殷臣面无表情扣住他脚踝,微烫指腹碾着细嫩皮肉摩挲片刻,随即猛地拽着宋葬往怀里一带,冷笑:“你喝了多少酒?”

    宋葬顿时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柔弱无助地倚着他控诉:“是他欺负我,为什么你还要骂我?他灌我酒,还想用剑挖我的心,我好害怕,抱抱……”

    殷臣当然无法拒绝“抱抱”的请求,哪怕他现在心情不好。

    他轻抿着唇,买了一张大型退热贴,贴在宋葬被剑挑破的衣衫之上,恰好把那处破损遮得严严实实。

    热乎乎的宋葬摸起来很舒服,抱在怀里的感受格外不同。

    可只要一想到,宋葬会浑身滚烫,是因为喝了其他男人送出的酒……殷臣心底便泛起某种说不上来的暴躁情绪。

    就算宋葬只是在狂薅生命值加成的羊毛,但他的心绪,总会莫名其妙飘到不该去的位置。

    而宋葬其实真的有些醉了。

    真的。

    人在兴奋状态下,总是更倾向于爱做自己喜欢的事。

    宋葬原本没想拖到徐命挖心的这一步,但他也是真的很喜欢钓鱼执法。

    他还喜欢幻想一些不存在的事情。

    例如拥有一块名正言顺、只属于自己的地盘,最好能一口气包下好几个山头,围成严密的禁地,截断卫星信号,确保绝对隐私。

    然后,在家里也搭一个露天的漂亮观星台,牵着殷臣躺在夜幕下,谁都看不见他们在做些什么。

    好刺激。

    想着想着,宋葬倒在殷臣怀里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殷臣完全看不懂他,不由阴阳怪气,“还在想徐命?舍不得?”

    “谁说的!我在想一些怪怪的东西。”

    宋葬笑意更浓,亮晶晶的眸底水光潋滟,仰头贴在殷臣耳边亲了亲,随即压低声音,不过脑地说了好几句悄悄话。

    全部堪称虎狼之词。

    放在平日里,宋葬可是内敛羞赧的乖孩子,就算是在床笫之间,他也没有说过太糟糕的言语。

    他最多只会夸夸殷臣漂亮的身体,夸得殷臣从头红到尾……才不敢像今晚这般乱讲一通。

    但物以稀为贵。

    殷臣反应很强烈,他浑身僵硬,耳尖悄然热了起来,滞怔许久都想不出该如何回话。

    贴在宋葬身侧的腿,更是紧绷像块板砖。

    而宋葬还在晕乎乎地软声撒娇,温热唇瓣染着酒香,贴在殷臣颈侧亲了又亲:“宝宝~我想对你做好多事,我想和你有个家~”

    殷臣有些呼吸不上来。

    他不太确定(),宋葬酒醒后②[()]②『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是否还会这样说。

    他用力揉了揉宋葬的头发,把人家精心打理的发型全部揉乱,随后逼迫自己说起正事。

    “镇北军已经攻城了,我们要和宁燃汇合。你醒醒酒,我先去肢解这个恶心的缝合怪。”

    “这怎么行?”

    偏偏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无头尸体冷不丁开口反驳。

    殷臣似乎也不是很意外,他顺势将惊讶的宋葬拉至身后,若有所思地看向尸体。

    没了头的徐命,居然自己晃晃悠悠坐了起来。

    失血过多的冷白脖颈,在明媚烟火的映照衬托之下,泛着格外诡谲病态的苍白。

    他抬起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浸着鲜血的修长手指攥紧雪白道袍,按了按,用力撕扯开来。

    衣衫破碎,露出同样冷白的胸膛。

    正当宋葬以为他要耍流氓时,一张人脸,艰难挣扎着从他胸前生长而出。

    微微凸起的寄生脸皮,倏然变得鲜活起来,五官同样俊美无俦,甚至比徐命脑袋上的那张脸……更像殷臣。着实惹人生寒。

    脸皮上殷红的薄唇动了动,胸腔震颤,发出偏执而低沉的诱哄:“宋葬,如今我更像他了。我还能做得更好,你还喜欢什么样的脸?我都有,你看看我。”

    宋葬:……

    他沉默了,因为在这种场合大笑出声,好像不太礼貌。

    殷臣也沉默了,他忽然觉得自己今晚的醋意,爆发得毫无意义。

    早在他们正式之前,早在几月前的异人副本里,宋葬就已经强调过很多次。

    ——他宋葬从来都看不上冒牌货。

    连完美复刻的“殷臣”也没放在眼里,宋葬怎么可能会对这个神经病感兴趣。

    笑死,为了模仿他,这人居然在自己的身体里,培育新的脸皮。

    不仅如此,徐命甚至还敢顶着这样一张生在胸前的脸,故作深情地勾引宋葬。

    殷臣仔细打量徐命,突然发现这张脸皮的质感有些微妙。

    以他的经验来看,绝对是从人类臀部割下的细腻皮肉。

    至于是不是徐命自己的屁股,如今都不太好说。

    简直太奇怪了,神经病,学人精……

    恐怕就连神经病这一点,也是故意从他这儿偷学来的。殷臣心中冷笑,再回忆宋葬方才在他耳边说的悄悄话,心中油然而生出强烈的自信。

    只要他不死,这世上无论是人是鬼、是神是魔,都永远不可能有上位的那一天。

    谁也没能力把宋葬从他手里抢走。

    殷臣的心情飞速好转,压根不想搭理徐命,抬手紧紧搂着宋葬,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宋葬就喜欢这种喘不过气的拥抱,沉浸式享受着殷臣的贴贴,更是懒得搭理徐命。

    阴暗扭曲的徐命,被刺激得愈发心绪不平。

    他低沉而诡异地笑了起来,缓缓贴着墙壁蜷起身子,还在汩汩冒血的断颈处

    ()    忽然神奇地开始愈合,白骨挤压着血肉肌理,抽搐蠕动。

    不出多时,被刀砍下的平整横截面,又长出了一张崭新的脸。

    这张脸显然还没有被彻底完善,是徐命藏在颈椎之下,精心培育的第三代“模拟殷臣”。

    宋葬愣愣盯着他的断颈,看了半晌,难掩错愕。

    他不理解,实在是不理解,终于忍不住认真质问:“徐命,如果你把琢磨这些腌臜邪法的心思,全部放在修身养性、钻研道途之上,你早就能成为下一个受人景仰的三清祖师了。

    “你明明是天命之子,也说过你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为什么全然不屑于正道,非要做这种恶心人的东西呢?”

    蠕动的断颈颤了颤,发出一声泥泞而惘然的低笑。

    徐命没有再故意勾引他,只平静回答:“谁也不曾教导过我,哪一条路,才是正道。若非我数次死里逃生,我也永远不会知晓,那是天命之子崛起之前,合该遭受的磨难。”

    “……什么磨难?”

    “也许无人知晓,我的师承,并非来自古老道观。在不知事的年纪,我便已然被养在宫中。

    “先皇被仙人诅咒,求子艰难,也曾痴迷于求仙问道,便在皇宫养了许多道士、道童。宋葬,我也是先皇的道童。”

    说到这里,徐命兀自停顿了许久,才继续补充:“我是会爬龙床的,道童。”

    原来如此。

    龙阳之好,在临朝上层阶级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对于未成年人的界定,更是疏松且缺乏保护。

    没人会在意孩子的心理健康,就算要把孩子送进富贵人家做“书童”,那也是吃穿不愁、备受争抢的好差事。

    宋葬终于明白了,怪不得徐命的性格如此扭曲,原是有这般根源。

    “你很可怜。身世凄惨,绝不是你罔顾人命的借口,你还是该死。但我会承认,你很可怜。”他只能如此回答。

    闻言,徐命绷紧的身体倏然一松,脱力地靠着墙壁,露出胸前那张更好看的脸。

    “怜惜也是一种关注……我已然知足。”

    殷臣没有多余的同情心:“你别管他,他会留在皇宫里弄死这么多人,不仅是因为心理变态,还有其他图谋。我刚才就在永嘉帝的寝宫,找到了有意思的东西。”

    宋葬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什么什么,让我看看!”

    殷臣从宽大袖口里,摸出一张精细的临朝国土堪舆图,缓缓展开。

    他彻底无视了徐命,指着地图耐心与宋葬解释:“南方苍木山,北方石伏山,东面司籹山,西面端訾山。看出来了吗?这是极大型的仙人古阵。

    “这四座大山,与彼此间的距离几乎相等,可以完美连接为一块方正大阵,阵眼就在皇宫中心。

    “我暂时还不清楚,用于镇压古阵的宝物是什么,但它肯定已经被取走了。所以从理论上而言,仙人随时可能借此阵法的未知能力,做出我们难以预料之事。接下来必须小心点,赶紧给我

    醒醒酒。”

    “醒酒?”宋葬眨眨眼,软声要求,“那你要先亲我一口。”

    “好。”

    殷臣从善如流,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宋葬满意地弯起唇角,夸奖道:“好乖的宝宝。”

    殷臣一愣,有些不自在地回:“亲也亲了,你还是没醒酒。”

    “谁说的?”宋葬绝不承认,“我已经开始冷静思考了,这些山的名字都是谐音,对不对?”

    藏母,弑父,死女,断子……全家人死得整整齐齐。

    “简直丧心病狂,到底是谁取的名字啊。”宋葬摇头感慨。

    殷臣也不清楚,倒是徐命有所了解。

    “是饥荒中走投无路的绝望百姓,在鬼使神差的影响下,残忍抛弃了珍爱的家庭成员、减轻负担……又鬼使神差共同取出的名字。”

    徐命的两张嘴同时开口,传来高低不一的微妙共振。

    而且听着都像极了殷臣。

    “鬼使神差”被加了重音,显然与神仙谋划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殷臣若有所思:“你是如何得知这些隐秘的?”

    徐命低笑:“我曾经甚得帝宠,因此接触过宫里的正统修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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