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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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吧。

    三天后江识野离开节目时,他都有点儿舍不得了。但网剧已经开始预热、夏日歌会也要开始了,他有好多事要做。

    而且他还想了一首新歌。

    回去前江识野先去了趟头疗馆。

    毕竟吕欧才是他最应该感谢的人。

    奈何吕欧收了礼物,却来不及听他矫情。

    吕小鸥京大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他们要回枫城和爸妈一起庆祝,办个庆功宴。

    临走时吕欧还问:

    “阿野你不想回枫城看看吗。”

    江识野说:“再等等。会回来的。”

    之前脑子里全是丢失的记忆和岑肆,确实没想过回枫城,现在倒有点儿想了,想去枫体,还想去……

    “吕欧,你回去,帮我看看易斌吧。”江识野说。

    吕欧说好。

    江识野回的是京城,岑肆又带着他默默搬进了三年前住着的家里。

    但录综艺后他俩有一周都没见面。

    岑肆那个新电影还有一些补配音的工作,又去了云城;江识野天天在VEC和陈征他们打交道。

    Gary还问他:“小野,我听说了一个惊天大瓜,你可知真假。”

    江识野都没听他陈述那个瓜,就直接坦承:“是真的。”

    “天呐,你太牛了啊,”都惊掉下巴,“现在公司内部都在传,但说把消息压着,等7月11夏日歌会后再看情况,我他妈一直以为是假的。那可是岑肆啊!”

    陈征:“你知道岑肆是什么吗?”

    江识野老实巴交回:“是演员。”

    “NoNoNo,岑肆被称作VEC的太子。”他拍了拍江识野的肩,“没想到你是太子妃。”

    “……”

    江识野新歌用了一天就写好了做了粗版demo,他首先发给了赖秋园听——他们综艺后加了联系方式。

    江识野对这首新歌很满意。

    没想到赖秋园发的第一条消息就是:

    【秋:格局小了】

    江识野嘴角瞬间撇下。

    【秋:调太平太柔,高潮不突出,私人化太重】

    【秋:把和摇滚风格混合的想法很好,降调处理和刻意添加的磁带损毁的粗燥感也很不错,但是太柔太慢了,催眠,不适合在舞台唱】

    【秋:小野,我其实有看过你在酒吧唱1783的视频,你很有天赋,但是太内敛了懂吗,还有那天在节目里唱的也是。你的外表和声线是可以很国际化、很大气磅礴、很有攻击性的,但你给我感觉就像——】

    【秋:就像一个小媳妇儿懂吗,你怎么每首歌都像是在唱情歌???】

    被赖秋园指导完后已经是晚上六点,江识野坐在落地窗前的PVC地板上,给岑肆打视频电话。

    五天没见,都是岑肆每天下午主动把电话打过来。

    但今天他一直没打。

    江识野想到赖秋园说的那些——催眠、小媳妇儿,就……

    额,就很想他。

    结果他打了几次都没接。

    第五通电话,终于接了。

    是阿浪的声音。

    “僵尸哥?”

    他声音很低,江识野心里也蓦然一沉,没来由有种直觉:“阿浪,你四哥呢?”

    “他……进医院了吗。”

    听筒对面起先是沉默了会儿。

    接着才说:“嗯,四哥住院了,僵尸哥,你要来看看他吗。”

    搭最近的航班从京城飞到云城,再打车打到市中心医院时,是晚上十一点。跑到病房门口时,江识野不无讽刺地想,岑肆是不是解锁过各个城市的vip病房。

    病房里,岑肆打着点滴昏睡中。

    病房连窗帘都拉得紧,黑黢黢的,江识野也看不清他状态好坏,听不见他的呼吸。

    但他知道他睡得不安稳,细碎的声音都会让他皱眉。江识野摸一下他的手,岑肆直接全身一抖,闷哼一声,手一蜷把被子用力一抓,但还没抓紧又松了。

    这才是他如今的正常状态,高度敏感又高度昏沉。

    走到vip病房的外间,一窄微黄的灯,江识野问阿浪:“他啥时候住院的?累到了吗。”

    “嗯,今天中午午休,睡着睡着又昏过去了,我又没及时发现。”阿浪语气歉疚。

    “不怪你。”江识野说,“是他喜欢一声不吭撑到睡觉的时候,谁能发现——那他怎么手上怎么有股血腥味。”

    语气平静,像问诊的医生。

    阿浪吓了一跳。

    挠挠头,老实回答:“四哥这段时间药吃得太多,那些特效药本来副作用就大,伤胃了就急性胃出血了。”

    “然后吐血了吗。”

    “没,就呛了几口。”

    也没呛几口,岑肆拿手捂嘴,很快就洗干净了。阿浪也不知道这人什么鼻子,这都能闻出来。

    “阿浪,你告诉我,”江识野沉声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他直视着阿浪,阿浪被盯地莫名心慌。

    抿了会儿嘴,他才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病,好像是脑袋里长了个东西,但位置很特殊一直不好切除,然后并发症也多。”

    “他的并发症主要是昏迷吗。”

    “不是,昏迷算是药物的副作用吧,医生说其实这是一种自御,四哥主要是头疼和骨头疼,疼得很厉害。”

    江识野一愣:“骨头疼?”

    “嗯。”

    “可我……”我好像从没见过。

    “四哥现在习惯了,疼着疼着就睡着了。”阿浪一看也是司空见惯了,语气里的无奈都多于心疼,“僵尸哥,四哥很能忍啦。主要是不忍也没办法。”

    这晚江识野坐在病床上守了一夜,也没睡。

    注视着岑肆的脸,像在注视一副画。

    早上还没到七点时岑肆莫名其妙醒了,起初眼睛迷迷蒙蒙的,很快眼前的雾气就散开,一睁眼就看到江识野,瞳孔聚焦一点光。

    他也没做出什么惊讶的表情,也没有再死要面子的逞强,只疲倦地眨了眨眼。

    江识野也沉默地看着他。

    依然像一幅画。

    过了会儿,手指动一动。

    乱发在枕头里蹭了蹭,岑肆低哑着嗓子费力开口:“给我唱首歌吧。”

    “想听什么。”江识野握住他的手。

    岑肆没力气地扬了下嘴角,闭上眼:“都好。”

    江识野看着他脖颈处脉搏的跳动,像是某种微弱的节拍器。

    深深呼吸了口,轻轻唱出来。

    唱的是新歌。

    在透明帐篷里看到朝霞想起的旋律,温泉被亲那晚填的歌词。

    岑肆安静地躺着。

    清晨的阳光穿过拉得紧密的窗帘,射进来一点点,弥漫着细小的灰尘。江识野声音低柔,像是某种小心翼翼磨成的粉砂。

    赖秋园没错,这确实是一首催眠的情歌。

    但是岑肆没睡着。

    “僵尸。”

    他突然开口唤,声音轻淡,毫无力气,每一个字都轻飘飘的没有着落。

    但用词却一如既往的自恋中二,把江识野的心掰成一块儿一块儿:“你没必要每首歌都只唱给我听,你可以做唱给全世界听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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