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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黑漆漆的,哪里和白、月、光三个字沾边,更何况他哪里可望不可即了,他都和陈青获...把该做的都做了。

    不是你还能是谁。陈青获从身后俯到耳边,促狭轻笑。

    闭嘴。陈青获你闭嘴!还有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应付你的姘头。吴砚之恶狠狠转身避开他,随手抄起手边的摇酒器丢进水池假装清洗,冰水流经户外管道,到他手心时冰冻刺骨,总算冷静些许。

    吃冰只会让你越来越困哦。陈青获握住他手腕,放在手里呵暖。

    吴砚之眨了眨眼,手指依旧冻得通红。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震颤。陈青获不在了,无人在乎他手上冻伤的痕迹。

    耳后,赵鸿还在细数他和陈青获相遇的往事细节。他说陈青获是他见过技术最好的.......调酒师!

    ——好。最好是调酒师。吴砚之双手把摇酒器磨得嘶啦响。

    赵鸿说陈青获是他搂过身材最好的......舞伴!

    ——好。最好是舞伴。吴砚之用毛刷狠刷金属盖内侧。

    “他到底在干嘛。打磨抛光上漆?”赵鸿问。

    汪亦白抽了抽鼻涕:“唉...获老板。客人都很想你...”

    “你又哭什么。一个个都疯了吗。”

    汪亦白摇摇头,眼泪掉得更多了:“我只是听你说这些,真的想获老板了...”

    “哈?他又不是死了。”赵鸿一愣,“等等,别告诉我陈青获不是回老家结婚,而是...得绝症什么的吧。”

    “没...呜呜呜...获老板真的只是回老家结婚...获老板在那边可幸福了...呜呜。绝对没有死得很惨。”

    赵鸿傻眼,绝对有什么:“别这么狗血...好吗。”

    过往与陈青获打碟蹦迪的画面浮现眼前,那时有多开心,而今在吴砚之手下坐牢就有多委屈。汪亦白再也禁不住,趴倒吧台,哗啦哗啦嗷嗷大哭:“获老板!获老板——!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赵鸿脸色刷得死灰,推了他一把:“陈青获...真的死了?”

    “死了。”吴砚之应。

    哐当。人类摔下了吧台高椅。

    半个小时后吴砚之把洗得铮亮的摇酒器重重砸在餐具架上,回头,赵鸿和汪亦白抱作一团,哭得稀里哗啦。

    隐隐听见什么:“获老板——你回来吧——”

    还有什么:“你啊,就这样悄悄地走了,留给我的,是满屋子的回忆,和一颗再也无法填补的空缺。”

    “?”

    陈青获走后第一百零一天,天气大寒,囹圄酒吧一楼,哭天抢地此起彼伏。

    你可真受欢迎。陈青获。你从前就极受欢迎。妖怪人类,我想不出还有谁不喜欢你。

    ——你啊。

    陈青获双腿交叉,斜斜倚靠吧台。眼波流转间,笑容眷恋望着他。

    吴砚之嘶得一声转身避开,抬起眼,陈青获把玩着他刚刚清洗过的摇酒器。

    你一边清洗,一边遐想曾经我如何用手指触碰这玩意。渐渐地,想我如何触碰你。

    “我没有!”吴砚之吼出声。可陈青获永远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很害怕,害怕我用这双手触碰别人。陈青获的影子,在光影交错间拉长又缩短。

    “我没有——”吴砚之往前一抓,扑空。

    究竟是吧台上为一桩从未发生的死亡嚎啕大哭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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