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血族教授何时斩我(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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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肥料里没有那些东西。但,乱吃东西,确实该挨点教训。

    “牙膏也不能吃!不能多吃!”监控里传来小狼操心的声音,和叶凌“呜哩哇啦”的漱口声。

    两个人都去了洗手间,监控画面里剩下一棵小草。

    萧渊隔着屏幕摸了摸小草,伸手,打开一册书。

    正是那本厚厚的《图鉴》。

    书里的标本已经全部收走,只剩下……最后一个。

    这个特殊的“标本”,两枚透明胶片中间夹的,并不是真的植物,而是一张工笔画。

    画纸上是一株灵动的小草,不是这图鉴里的任何一株,却和屏幕里的小草一模一样。

    这个,才是他真正不敢让叶凌看到的东西。

    把“标本”抽出来,萧渊隔空摸了摸被永远保存下来的小草,握着它,起身,走进书房背后的密室。

    这是间昏暗的房间。

    但萧渊并没有开灯。

    他的眼睛很能适应这种昏暗。

    这暗室正中摆着一张阔大的桌子,桌子旁一椅一架,除了这些,再没有别的大件家具。

    有的只是四面墙,墙上悬挂满画纸……和标本。

    画纸层层叠叠,你盖住我,我遮住你,标本……如果叶凌看过这里的标本数目,大概就不会为《图鉴》里夹带的那一点点大惊小怪。

    萧渊驻足,视线扫过那些标本,把它们一串一串,从墙上摘下来。

    “别害怕。你不喜欢,我不做就是。”他把那些真标本,连同手里的假标本,全装进置物架中层的一个大抽屉里,又把抽屉锁起来。

    指腹抚过锁眼,他幽幽自语:“这次,你不会离开我了,对不对?”

    视线流转,他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一件东西,爱抚地揉了揉——是白天叶凌随手给他的一个娃娃。

    因为是抓娃娃机里抓出来的,质量不太好,头跟身体间的缝线是歪的,总像歪着脑袋。

    这样一个劣质娃娃,却被萧渊揉过后,又珍而重之,摆放回雍容华贵的乌檀木置物架上。

    在娃娃旁边,是一只盒子,萧渊摆好娃娃,又从盒子里拿出件东西,那是一件家居服。

    很简单的款式,这样的同款,叶凌有好几件——他压根分不清自己有几件,反正他的衣帽间都是“保洁阿姨”给收拾的。

    萧渊双手托起家居服,把脸埋在衣服中间,深深吸了口气。

    “怎么又穿这件衣服?”装在口袋里的手机,传出叶凌的声音。

    萧渊把手机抽出来,切换摄像头,画面中再次出现叶凌。

    他在洗手间,正拿毛巾给小狼擦头。

    摄像头是高清的,射灯的光打在叶凌脸上,萧渊连他脸上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忽然……饥饿难忍。

    他目不错神盯着屏幕,手指肆无忌惮触摸着那张脸,可是——没摸两下,叶凌就走出了监控范围。

    叶凌走进了衣帽间——他在找自己给小狼买的新睡衣。

    小狼身上那套明显短了,可能洗过太多次,布料也变得稀薄。

    他翻到了新睡衣,拿出来递给小狼:“今天穿这套吧。”是有小恐龙尾巴的!他迫不及待想看崽穿。

    小狼接过了衣服,却半天不动弹。

    “怎么了?”叶凌奇怪。

    “这套,是妈妈买的。”小狼低下头,抓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套衣服是妈妈出事前给他买的。

    穿着它,他心里才踏实,才知道,也有人爱他的,只是……她走了。

    原来是想妈妈了……叶凌看着崽,有些无措,拼命开动脑筋:“那,那我给你缝一截儿?”

    他很会点儿针线的。

    “不用了。”小狼抬起头,看叶凌一眼,“我去换。”

    他抱着恐龙睡衣进了洗手间,摸了会儿那条立体的恐龙尾巴,终于下定决心,把身上的旧睡衣脱下来,换上新睡衣。

    新睡衣软绵绵的,穿在身上,又软又滑,说不出的舒服。

    小狼垂下头,一大滴眼泪掉在新衣服上。

    “不会穿吗?”叶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会。”小狼抹了把眼睛,把旧睡衣叠好,抱着走出洗手间。

    好可爱!看到走出浴室的“小恐龙”,叶凌眼睛一亮。

    “过来睡觉觉!”他声音都变软了,哄小婴儿似的,拍了拍床。

    一大一小整整齐齐躺在了床上。

    不出五分钟,小狼还远没睡着,叶凌已经呼吸均匀。

    他睡相一直不好:身边有人,就一定会贴过去。萧渊眼睁睁看着他侧身,把狼崽子搂在了怀里。

    弟弟罢了。

    萧渊不嫉妒。

    他发语音给梁迁:“家里准备间儿童房。”

    吩咐完,他放下手机,听着那道均匀的呼吸,站在大桌子前,展开一张画纸。

    驾轻就熟取了笔,吸饱墨汁。

    悬起手腕,他快速勾勒出一个人的大体轮廓。

    下巴微扬,毫无戒备,露出脖颈。

    接着,他眼神专注,细描出那个人的五官。

    双眸灵动,真挚热忱,神采飞扬。

    萧渊画画是绝对的快手,一幅等人高的画,不过几分钟,他已经绘就。

    但他称不上高手。他画衣饰、画旁物,都只有匠气,有形而无神。唯独画人,唯独画这一人,他已穷尽所能、尽得神妙,天下无人可匹敌。

    将画悬挂起来,那人便栩栩如生,又站在他面前。

    “给你吸。”画中人说。

    萧渊难忍诱惑,侧头,认真吻在“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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