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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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的木头,将其拉出一节,又按下东南凸起石子,石子陷落石门。

    石门片刻之后出现声响,微微转动。

    夭枝顿住,如果不是他去摸这石头,她还以为这只是一颗石子,且这样的装饰石子到处都是,“你如何知道是这一块?”

    宋听檐温和解释道,“我幼时在书上略看过些机关术,这里的机关极为浅显,并不需要细思,石门上面图案取自星辰,古书有记,北斗九星,七见二隐。

    这图案上有天枢、天璇、天玑三颗星,分别为天,为地,为人,此乃暗指三才之道。

    古有神话,共工触山,使其天向西北倾斜,东南地面坍塌,江河水流去,只留中间土地供人生存。

    古人常道天命不能改,便改地改人,以此逆天改命。所以西北高升,按下东南的石子,便是进入机关的关键所在,如若旁人不知弄错了,此处应当还有杀人机关。”他坦然自若开口,在这般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周围皆是未知危险,也依旧似如白日一般从容。

    夭枝闻言看了一眼周围,果然墙上有密密麻麻的箭孔,里头的箭蓄势待发。

    她一时额间起了汗意,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这娇花当真是妄为……

    做完之后才告诉她,险些就被射成筛子。

    她看着石门慢慢打开,缝隙里头阴凉的风拂来,减少了这处闷热之意,不由感叹,乌古族倒是会藏,此机关需通关者广为涉猎,如若不知这传说,这门边的石子按错一个,如此狭窄之地,就只能等死,逃都来不及。

    石门慢慢开启。

    入目竟是一片刺眼金色,夭枝微微闭了闭眼,适应之后再看去,里面到处都是金子,夜明珠散落在地上,镶嵌在墙壁上,照得整个洞穴明如白昼。

    巨大的洞穴由金银珠宝堆积而成,便是地上都铺满了金块,惹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宋听檐迈步进去,看着金山银山乃至那箱子里溢出来的珍宝,眼里没有一丝渴望,只有一片了然。

    仿佛这金山银山在他眼里如寻常山水一般,看过便罢。

    夭枝没有惊讶于此处宝藏,她为神仙自然未卜先知,可宋听檐不是,他这模样分明是早就猜到门后是无尽宝藏。

    “你早就知道这山里面有宝藏?”

    宋听檐一边看过各处箱子里的珍宝,闻言看了过来,“不是显而易见吗?

    乌古族有宝藏之说流传已久,他们经历过洪涝却还能奢靡至此,说明他们必有宝藏,且不在低处。

    他们族人如今敬畏山神,不敢进来,必然是有当权之人知道宝藏所在,创造出山神禁忌,不让人靠近,装神弄鬼皆是人为,以活人祭祀不过是震慑族人之举。”

    夭枝听他此言,突然有些头皮发麻。

    命簿之中的虽然也写着宋听檐早慧聪明,但必然不是这般事事皆能料准,万事皆在掌控。

    此等看一丝细微之处便可观后面数十步乃至数

    ()    百步的人,如何叫人不害怕?

    她都不自觉在心中想起往日种种细节,不知有没有何处露了马脚,更不知有没有瞒过他。

    夭枝心中阵阵发寒,“公子好是聪慧,只不知此行是为了宝藏,还是为了祖母?”

    宋听檐拿起箱子里摆放在最上面的玉如意,通身白玉,隐有寒气,里头隐有水光流动,是极其难见的种。

    这种宝物,一件就是价值连城,更何况这里是数之不尽。

    宋听檐拿起玉如意,像是拿着土胚茶盏一般随意观之,“祖母于我,乃是血脉恩情,岂是这些宝藏可比?”

    他这般说,可夭枝却不太信,她不相信这样心思缜密的人能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

    蛛网尚且是一丝一丝慢慢搭成,他这自幼到大,只怕是千思万绪,管中窥豹。

    夭枝颇有些凝重,只觉自己这差事恐怕不易做,他这样的人真的安稳按照既定命数而行吗?

    此处洞穴极大,一路金山银山,踩在地上都能碰到金子宝石,相互碰撞的声响着实悦耳动听,很难让人不起贪婪之心。

    夭枝若不是仙,恐怕也是要对这些玩意儿流连几番。

    她看了几眼闪亮亮的宝石,着实好看,他们山门穷得叮当响,若是拿上一块,就能抵债。

    可惜不能,动一块又焉知这一块会不会改变什么?

    她咬牙放弃,“还要再往下走吗?”

    宋听檐闻言扬眉,笑着看过,“怕了?”

    她怎会怕这些,她怕的是乌纱帽会掉,娇花会亡,“你都不怕,我自然也不怕。”

    “我也会怕的。”宋听檐安静片刻,忽而轻轻开口,再加之他这般好模样,听起来格外叫人怜惜。

    他似乎真的很害怕。

    夭枝见状顿生怜悯之心,他也不容易,翩翩君子历的却是这样众叛亲离的劫,如今没有武艺傍身,又身处如此险地冒险,怎能不怕?

    他害怕是情理之中,不害怕才是奇怪。

    夭枝绞尽脑汁,正想开口安慰,有她在,必然不会让他置于危险之中。

    可千言万语也只汇成一句仙人怜惜,“有我在,你不必怕。”

    “还是怕的。”宋听檐看过来,缓声开口慢慢道,“我怕你又拉我去挡什么。”

    夭枝:“…………”

    夭枝觉得自己的感情浪费了,她本就不多的良善也快消失了。

    她一时情急,“方才只是不小心,都是情急之中!”

    夭枝越说越立不住脚,这般危险的地方岂不到处都在情急之中?

    她确实理亏。

    她语塞半响,微微咬牙切齿,“你就不能忘了吗?”

    宋听檐闻言看过来,言辞认真,“本来已经忘了,可看见你总想起来了。”

    夭枝:“……”

    这跟一直记得的有劳什子区别,她还能去死不成?

    唉,这官难做矣!

    做这保姆官更是难如登天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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