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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技巧,陆炡懂得如何同克雷德这类边缘社会人群打交道。

    在介绍完自己的检察官身份,以及新加坡柳方轰动全球的恶性案件后,克雷德哽咽着讲述了他和阿暹的过去。

    同陆炡猜测一致,阿暹果然是那起案件的受害人。

    阿暹和克雷德经历相仿,同来自欠发达地区。

    在社交平台上传的弹唱视频后,因相貌优越、涉世未深,被骗来北美的时间前后不相差半年,与外界失去一切联系。

    被迫涉入灰黑色地带,戴上面具经营直播,若有反抗便以暴力制裁,药物控制……后因失去榨取价值被放逐。

    然而被禁锢高墙,痛恨高墙,习惯高墙,最终依附高墙生存。

    自由的空气对于他们来说,是毒药不是解药。

    他们曾想过通过犯罪引起警方注意,借此被遣返回国,可最终只敢小偷小摸来维持生存。

    那晚阿暹混入大巴派对,偷了闻珏的钱包。

    是他生命的转机。

    第二天闻珏敲响了公寓的门,带着新鲜的水果和刚烤好的面包,以及开门时身后的阳光。

    按克雷德的话来讲——闻先生是天主赐予我们的礼物。

    “……我们不再碰毒品,按时吃药,积极治疗,虽然很痛苦,但闻先生说——懦弱囚禁人的灵魂,希望你可以感受到自由。”

    闻珏替他们付了公寓的租金,联系社区组织帮助他们戒毒,给阿暹的病提供治疗。

    “那几年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阿暹也是,直到……闻先生离开。”

    听到克雷德讲到这里,陆炡低下头,扫过那杯已经凉透的咖啡。

    点点油渍漂浮液面,扭曲了自己的倒影。

    陆炡知道,他指的是闻珏在加州学业的结束。

    闻珏不只是这群怯怯老鼠的伟大神明,还是闻家众望所托的长子。

    远赴大洋彼岸留学,目的是学归继承公司,自然不可能留在加州,也不可能带阿暹走。

    那时闻珏的爷爷刚去世不久,他回国后短暂调整,接手集团东南亚业务,来年与宁甯交往,移居新加坡。

    “那段时间阿暹意志消沉,每次回来见他总在哭……闻先生走的那天,阿暹天不亮就出门了,凌晨才回来。那天加州下了很大的雪,他回来时睫毛都是雪,又很快被泪水融化,重复着‘他没来’。”

    在闻先生走后的五六年里,阿暹精神抑郁愈发严重,隔三差五的生病,AIDS引起的并发症几次差点要了他的命。

    克雷德说那年加州的冬天很冷,阿暹感冒一个月后高烧晕厥在街外,被善良路人救助送去了一家私立医院。

    接到电话时他一边着急地从做工的地方往医院赶,一边担心昂贵的医药费以及他们黑户的身份。

    但到达那里时,医生告诉克雷德送他来的先生已经交够了医疗费,其他的事情也不用担心。

    半个月后,阿暹痊愈出院。

    暌违已久又在阿暹脸上见到笑容,他告诉克雷德说:“我要好好活下去。”

    克雷德是天主教的信仰者,他坚信是天主感化了阿暹。

    后来他们得到政府关照,录入身份档案领取每月补助。

    来年柳盛龙的名字渐渐披露在大众视野里,逐渐在网络上愈演愈烈。

    那天克雷德用电脑编曲时,发现硬盘中的文件。是揭露柳盛龙及其犯罪集团的证据,不限于照片、名单以及毒品运输记录。

    克雷德回忆起早几年阿暹做过一段管制头目的跟班,后因感染上艾滋被驱了出来。

    令克雷德没想到的是,阿暹不知何时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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