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吃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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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脸的。

    不过以前南知身边那么多追求者她都没多加理会,也就顾屿深有得到这个备注的荣幸了。

    「南知:你过来怎么没跟我说呀。」

    「追求者:怕你紧张。」

    「南知:我才不会紧张。」

    顾屿深发来一条语音,一点开就是磁沉的笑,沙哑低沉,仿佛还带着滚烫的温度,听得南知耳朵发烫。

    “什么时候轮到你?”

    她摸了摸耳朵,低头慢慢回复。

    「南知:下下个。」

    「追求者:加油。」

    南知阖上手机,又忍不住看着镜子弯唇笑起来。

    以前高中时她每回参加芭蕾舞比赛顾屿深就都会去,南知从来不会过分紧张,他也不说什么鼓励鼓劲儿的话。

    每次都是淡淡的一句“加油”。

    她赢了奖,他在台下给她鼓掌。

    她出现失误,他也在台下默默注视。

    还有那次她高烧坚持比赛,一支舞结束,南知晕倒,他也稳稳将她接在怀里。

    现在好像是又回到那时候了。

    很快,轮到南知表演。

    她踩着步子小跳上台,音乐响起,她熟练又优美地舞蹈。

    -

    偌大的舞台,聚光灯落在她周围。

    顾屿深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她时的场景。

    盛夏八月。

    有一家人刚搬来了胧湖湾,院里其他小孩儿都跑去看了,还纷纷说着那家人的女儿长得特别漂亮,诸如此类的,顾屿深随心听着,也懒得跟人去看。

    后来某天夏夜,顾屿深从外面回来。

    16岁时的顾屿深个子已经很高,他黑衣黑裤,身材挺拔,只是脸上表情淡漠,看不出丝毫情绪,皮肤冷白,不太像这个年纪男生应该有的样子。

    他在步行回家途中经过南知住的那幢楼。

    那是顾屿深第一次见到南知。

    她父母似乎是还没回来,她又忘带了钥匙,被关在屋外。

    怀里抱着个浅藕粉色的书包,站在门口路灯下,时而踮脚,时而旋转,自顾自玩得不亦乐乎,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纤长。

    她绷着脚尖轻轻旋转,扭头时忽然看到了站在晦暗处的顾屿深。

    少女歪着脑袋打量他,巴掌小脸,眼睛大大的,饱满的粉唇,盘起的长发刚刚放下,有些卷,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光泽,长长地垂在胸前。

    然后她小跑着到顾屿深面前:“你也是住在这里的吗?”

    仗着身高优势,顾屿深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淡淡“嗯”了声。

    “我叫南知,东南西北的南,知识的知。”少女一点不怕生,笑着自我介绍,“你叫什么名字?”

    他没回答。

    而南知一低头就注意到他擦伤

    的手背,掌骨处有干涸的血,其中一道已经淌到了无名指的指节处。

    她皱起眉,去拉他的手,想仔细看看伤口:“你怎么受伤了?”

    顾屿深沉默地将手抽回去。

    小南知丝毫没察觉眼前少年的冷漠,眼睛还盯着他手的方向,然后想起今天刚听说的,胧湖湾的那些孩子们个个都是惹不得的主儿。

    小南知舔了下嘴唇,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去打架了?”

    16岁的南知脸上有些肉,粉嘟嘟的,满是胶原蛋白,也还未经历过任何风波,从小在父母无微不至的爱意下长大,就连说话嗓音都有些模糊年龄的稚感。

    她那模样有点好笑,表情丰富,好像打架是件多了不得的事儿。

    顾屿深看了她一会儿,半晌,勾唇:“怕了?”

    算是承认了。

    她抬眼看了顾屿深一眼,诚恳地点头:“有点。”

    顾屿深轻嗤一声。

    听她又自言自语地说:“怪不得人家说住在这里的孩子不好惹呢,原来是真的。”

    顾屿深没那个耐心听陌生女孩说话,转身就准备走,又被她喊住了。

    “喂!”

    她不知道他名字。

    顾屿深回身。

    她食指指了指他的手:“你不包扎一下再回家吗?”

    南知刚刚从芭蕾舞老师那儿回来,包里就带了跳舞要用的东西,其中有为了保护关节和脚尖的绷带,倒也能用来包扎。

    她坐在花圃旁的台阶前,从书包翻出绷带,又往身侧拍了拍,仰头:“你坐呀。”

    顾屿深坐在她身旁。

    两人身高差距大,远远看着一大又一小,还挺和睦。

    小南知将他的手拿到自己膝上,他们就连手掌的大小都差很多。

    她低着颈,额前的碎发落下来,被风吹得有些挡眼,她很小心地检查了上面没有残留的脏东西,而后拿绷带认真地缠绕上去。

    包扎完,少女笑起来,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好啦。”

    她歪着脑袋,问:“作为我给你包扎的回报,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顾屿深。”他回。

    -

    一曲舞结束,台下响起鼓掌声。

    南知欠身致谢,抬起头时扫过顾屿深的脸,他也认真注视着她鼓掌。

    不知是不是剧院内灯光晦暗,她觉得此刻顾屿深的目光都温柔到了极致,像春日微雨。

    南知从侧面下台,换下芭蕾舞服,正打算去找顾屿深却被人叫住了。

    是另一个芭蕾舞团的女生,跳的是双人芭蕾舞,还有个男舞伴。

    女生之前通过《舞姬》认识了南知,后来又从网上搜了很多南知的参赛和演出视频,愈发佩服,于是趁这次机会有些问题想请她指教。

    其中一个问题便是与男舞伴合作时要在男舞伴托举的动作下完成一个大跳的动作,那个动作她总是做不到完美。

    南知:“我没有跟舞伴一起跳过,但是这种动作主要应该还是核心力量和腰腹部力量,力量不够就会做不标准。”

    那女生问:“那能不能请你稍微演示一下发力点呀?”

    “可以啊。”

    男舞伴就在旁边,南知走到他身前,男舞伴双手放到她腰侧,没碰到,只是演示。

    南知做了个蹬腿的动作,说:“你不要等他托举了再用力,这时候就应该蹬地,这是第一个发力点,他的托举是第二个,这样你在空中做大跳的动作会省力漂亮很多。”

    女生在脑海中演示一遍,觉得的确是如南知说的那样,感激地说:“谢谢,谢谢你。”

    与此同时,门口一道冷冽的声音:“南知。”

    顾屿深站在门口。

    女生立马说:“你有事就先去忙吧,谢谢你啊。”

    南知应声,走过去:“你怎么来后台了?”

    顾屿深问:“结束了吗?”

    “嗯。”

    “那走了。”

    南知说:“我东西还在旁边休息室,我去拿一下。”

    她刚走进休息室,就被顾屿深扣着手腕抵到墙壁。

    他嗓音有些低,气息滚烫,低声:“还真是不能让你一个人出来。”

    南知愣了下,反应过来:“那个也是芭蕾舞演员呀,那个女生问我,我就给她示范一下。”

    男人依旧冷脸,眉眼下吊,一脸的不爽,但依旧忍着没说话。

    南知觉得他这副模样有趣儿,眨了眨眼,故意逗他:“那怎么办,我都示范完了,而且刚才那个动作还要托腰,把我腰都弄疼了,可能都红了。”

    他皱眉,语气带警告:“南知。”

    她止不住笑,一点不怕他。

    以前读书时就是这样。

    别人都怕顾屿深,就她不怕。

    她笑眯眯地看他,漂亮的眼睛弯着,像只小狐狸,继续得寸进尺:“你给我揉揉?”

    “闭嘴。”

    “……”

    顾屿深:“我知道没碰到你。”

    “……那你现在生什么气呢?”

    “不是你在气我吗?”

    南知鼓了下嘴:“我哪有。”

    顾屿深呼出一口气,抬手摁在她后颈,人往前一步,把南知愈发逼在更加狭小的角落:“南知,你别总是故意惹我生气。”

    “你真吃醋啦?”

    他不说话,只是皱眉。

    南知去揉他的脸,乱揉一通。

    不得不感慨,上帝造人还真是偏心,被那样揉搓一通还能帅得一塌糊涂的也就顾屿深了。

    南知捏着他两颊往上提:“你笑一个。”

    “别闹。”

    “快笑一个。”

    “我老婆跟别的男的跳舞,笑不出来。”

    “……”

    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南知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了,索性双臂挂在他脖颈跟他对视着。

    墙上的时钟分秒转动,顾屿深忽然抬手,抚上她下巴。

    南知一愣,人往后缩了下,下意识抿唇,却正好抿到顾屿深放到她唇边的拇指。

    他微微有些粗粝的拇指划过她饱满的下唇瓣,将口红抹到外面。

    南知打了他一下:“你干什么。”

    “看着心烦。”顾屿深皱着眉很认真地说,“你太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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