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修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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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这念头只在脑海中窜了一圈,她摇摇头,没再自作多情下去。

    南知独自一人回到包厢,立马有人问:“南知,顾总人呢?”

    “先走了。”她说。

    “去哪了啊?”

    去哪了她怎么知道,南知心想。

    她回:“不知道。”

    大家并不在这问题上多作纠结,推杯换盏与各位麦霸之间,这场同学聚会终于结束了。

    到楼下,大家道别后各自打车离开。

    11月底了,临近年关,往后的日子大家工作都越来越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聚,还提前互道了新年快乐。

    因为那吃药的乌龙,南知今晚都没喝酒,送凤佳回家。

    凤佳后来手气不佳,连续输了好几轮,已经微醺,又借着酒意唱了好几首高难度的歌,这下弄得嗓子也哑了。

    南知扶着她,将人推进副驾驶座。

    凤佳大剌剌一倒,还凑过去捏她脸,神神道道的:“女儿长大了啊,都敢瞒着妈妈了。”

    南知看她一眼,笑了,警告:“别吐我车上啊。”

    “跟你说认真的呢。”凤佳用一种极不认真的语调说了这句话,“刚才你出去不久顾屿深也出去了,你们说什么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们说话了。”

    凤佳瞪她:“滋滋,你这么可就没意思了啊。”

    南知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他就随口问了我一句剪头发了。”

    “你剪头发了?”

    南知故意取笑:“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凤佳耸耸肩:“他问你这个做什么。”

    南知停顿了几秒,最后只说:“我哪知道。”

    “你们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打算复合?”凤佳问。

    南知很无奈地反问:“你看我们俩有半点打算复合的样子吗?”

    “这我可不知道,当初我们几个也没觉得你会和顾屿深谈恋爱啊,谁知道后来给我们这么大一个惊喜。”

    “……”

    -

    最初的顾屿深对南知并不是百依百顺的宠着的。

    他那脾气跟炮仗似的自由发展了十几年,南知也不是个脾气温顺的,顾屿深比她大一岁,经常管她,管不听就威胁。

    要是碰上南知也固执的时候,这俩炮仗还得吵一架。

    这种关系很奇怪,也有点微妙。

    当初凤佳一群人毕竟年纪小,见不多识不广,没想到情侣还有这种型号的。

    毕竟学校里那些偷偷摸摸早恋的都恨不得时刻黏在一起。

    所以尽管他们都知道顾屿深转了性,对女孩儿有了耐心,但也以为只是像兄长管教妹妹一样。

    就比如南知总是吃糖吃到牙疼,凤佳便去跟顾屿深告状,让顾屿深去管教她。

    而顾屿深的做法也很直白。

    直接把垃圾桶放到她面前,让她自己

    把桌肚里的巧克力都给扔了。

    南知舍不得,他就按着她肩膀凶巴巴地警告说,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后来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纠缠到一块儿变成情侣的。

    直到高二那年的万圣节。

    他们高中遵循素质教育,不提倡纯题海战术,社团很多,活动也很多,那年的万圣节还举办了一次化妆舞会。

    想要参加的同学可以自己化妆准备。

    万圣节,11月1日,那天是星期日。

    他们每周日傍晚返校,晚上就是化装舞会。

    提前一周南知就开始怂恿鼓动顾屿深也来参加舞会,都被顾屿深拒绝了。

    而凤佳和南知爱漂亮爱折腾,怎么可能放过这种可以在学校光明正大化妆的日子。

    两人思来想去,后来决定扮演黑白无常。

    南知扮演黑无常。

    租不到合适的衣服,最后租了一套黑色的太监服,黄顶的地主圆帽。

    服装不够,妆容来凑——化上浓浓的“黑眼圈”,脸颊上两酡没晕染开的腮红,再配上大红唇。

    南知长相明媚漂亮,化完这样的妆也不丑,只是憨傻可爱。

    化妆晚会上拍了不少照片,“黑白无常”一块儿行动,结果到晚会结束时凤佳却找不到南知了。

    最后在舞会外一处黑漆漆的角落看到她。

    对面还站着顾屿深。

    他身上是干净整洁的校服,拉链拉到胸口——不想参加晚会的同学都在教室晚自习,顾屿深是从教室过来的。

    他个子高,路灯将他的影子完整的盖过南知,让“黑无常”真跟夜色融在一块儿了。

    两相对比,南知这会儿的装扮就更加憨傻了。

    她办作黑无常的样子抬高手臂,还用最中国风的装扮说了一句英语:“Treatortrick!”

    顾屿深靠墙,双手揣着校服兜,任由南知冰凉的小手趁机往他脖子上摸。

    他上下看她一眼:“你扮得是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南知不满,“黑无常!”

    “索我命啊?”

    “不给糖就索命咯。”

    顾屿深从口袋伸出右手,握着拳头伸到她面前。

    总被他限制着吃糖,南知没想到他还真给她准备了万圣节糖果,顿时受宠若惊地睁大眼,像只小狗崽似的盯着他的手。

    “什么糖啊?”

    他摊开手,一粒小小的薄荷糖。

    每家餐厅收银台前都会放的那种。

    “……”

    南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不能期待你。”

    顾屿深问:“不满意?”

    “不满意!”南知瞪着他说,“你这才不是特意给我买的呢,就是吃完饭顺手拿了一颗而已。”

    “不满意的话——”顾屿深靠近,扣着她手腕往自己脖子上拉,笑着说,“那就索命吧。”

    南知指尖碰到他喉结,凸出的,带着滚烫的体温。

    她不自觉蜷缩了下手指,指甲像挠痒似的蹭过,然后顾屿深喉结便一上一下滚动了下。

    她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莫名觉得热,可嘴上还是逞强:“索就索,谁怕你呀。”

    顾屿深又笑了声,哑着嗓低声:“我教你怎么索我的命。”

    大晚上的她穿着黑无常的COS服,两人还聊着什么索命不索命的话题,南知觉得有点吓人。

    她刚缩了下脖子,顾屿深就抬手抚上她的脖颈,虎口正对,俯身吻了下去。

    南知瞬间睁大双眼。

    五感尽失,她僵直在原地。

    等到清醒,她和顾屿深的位置都已经掉了个个儿,现在是她靠在墙上——如果没有这堵墙,她可能都已经站不住了。

    她喘着气脸通红地看着顾屿深,心脏在胸腔里一下一下重重砸。

    顾屿深撕开糖纸,将那粒小小的薄荷糖放进她嘴里,拇指轻轻划过她湿润的唇瓣。

    南知指尖卷着薄荷糖,好一会儿才回神,食指点着他的白净校服控诉:“明明、明明是你这个白无常要我的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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