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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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一次杀不死就两次,两次还不死,再试试就行了。不过是杀你罢了,失了冥鬼潮的阻碍,杀你便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谢沾衣目眦欲裂,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不断地喷出血来。

    “你死了,吾徒自然不会再有事,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这是吾素来奉行之法。”

    有麻烦吗?可以的。

    斩断麻烦的根源就是了。

    谢沾衣没料到会是这样。

    他开始怀疑从前每次见云步虚,他都保存了实力。

    他在斩魔剑下缓缓化为乌有,森森白骨灭失为绿色莹光。

    云步虚单手结印,想要拿走地之主的血脉,但谢沾衣还未消散地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下次见。”

    他轻飘飘地丢了三个字,随风拂散,灰飞烟灭。

    云步虚反手握剑,寻不到血脉的踪迹,看着掌心淡淡道:“弱点不是灵府,也不是心脏吗。”

    这可就有点棘手了。

    他这句“下次见”,应当是还会复活。

    如此的话,得在他复活之前先将沐雪沉体内所有鬼气清除。

    不然等谢沾衣复活,沐雪沉不会有好下场。

    云步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人界,正遇见另一件事。

    红蓼在为凡人驱除体内魔气,因她体内怀有血脉,在水如镜看来很难的事,她费了些功夫倒也能做到。

    只是出了点小意外。

    并不危机生命,但这是红蓼穿书以来第一次见束云壑。

    并不是束云壑本身至此,而是被祛除体外的魔气幻化成了他的模样。

    薄透的黑色,玄色勾勒的眉眼,看起来并无什么出挑之处,那严肃冷淡的样子甚至像是哪个宗门不苟言笑的长老。

    就是这样一个人,当初无人相信他会入魔,会为了战胜水如镜做那么多。

    水如镜做完手中的事还是放心不下红蓼,赶来帮忙,正撞见束云壑的魔气试图接近红蓼。

    见她被魔气围绕,明知不多,也知道她现在很强不会受伤,他还是控制不住地上前帮忙。

    束云壑一见他,魔气空前飞涨,入骨的恨意从言语中显露出来。

    “大师兄。”他阴沉道,“真是好久不见,你的风采依然不减当年啊。”

    确实是风采依旧。

    干干净净,明烈纯净,哪怕手握一柄断剑,面对拥有血脉的他依然面不改色,恍若有着吞天灭地的气势。

    他越是这样,越是衬得束云壑的污秽堕落。

    魔气在断剑刺过去的时候骤然散去,红蓼刚要开口,就见风微尘挡在了她面前,将水如镜拉出去。

    她干脆闭上了嘴,继续帮凡人看伤,水如镜被推到门口,就看见了匆匆归来的云步虚。

    云步虚是想要去看沐雪沉的,但感知到红蓼在这里,还是先来确定一下她的安危。

    他站在台阶之下,与台阶之上的水如镜四目相对,不过刹那之间,水如镜便和风微尘一起步下台阶,跪拜在地。

    他们一跪,红蓼的身形就能看得更清晰一些。

    她没事,只是耗费了不少灵力,看她身边昏迷的凡人就知道她做了什么。

    云步虚一抬手,红蓼立刻跑出房间,化作小狐狸跳到他怀里。

    “怎么样怎么样?快让我看看可有受伤!”

    她紧张兮兮,显然并未将他回来之前的插曲放在心上。

    那么一个贪恋他男色的小狐狸,有时候却对别人隐晦的感情十分迟钝。

    她没察觉到,这也很好。

    真察觉到了,她那心里面说不定反而画魂似的难以平静。

    “他死了,但应该还会回来。”他给了回答。

    红蓼狐狸眼圆睁:“在冥界外面杀了他也不行吗?!”

    “灵府和心脏都不是他的弱点。”

    云步虚单手抱着狐狸,另一手反握斩魔剑,视线在水如镜身上定了太久,后者已经开始冒汗。

    终于,他收回目光,却将手中剑丢了过去。

    水如镜准确地接住,有点茫然地望着他的圣人。

    “断剑再与你性情相合,终究有损剑意发挥。”云步虚淡淡道,“此乃斩魔剑,本打算交给净玉,现在便给你罢。”

    齐净玉……这个老三跟在云步虚身边多年,也算有些本事。

    很多时候,云步虚也是真心为他打算过的。

    水如镜握着斩魔剑这等神器,想说自己不配,但风微尘比他还快。

    他满脸不赞同:“师尊,这样的宝物岂能说给就给?”

    还是给对师娘有企图的人!

    这不是傻吗!

    他疯狂用眼神示意云步虚,但云步虚考虑的远远比他多。

    多事之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自有评判。

    只要红蓼不在意他,一个单相思、有贼心没贼胆的臣下罢了,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只要她不在意就好。

    但凡她多一个眼神,多一句话,他可能都会按捺不住心底的念头,做出什么无法补救的事情来。

    低头睨着怀中小狐狸,她早就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对于云步虚爱吃醋这件事,她已经有了充分的体会,并且尽量照顾他的心情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云步虚意满离。

    风微尘:“……”

    他斗鸡一般防备的样子反倒像个笑话。

    回到沐雪沉所在的屋舍,羽落还在这里,只是仍昏迷着,血祭到底是伤了她的身体。

    她倒在沐雪沉身上,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红蓼看得兴奋,云步虚却皱了皱眉。

    作为卦相中整合六界的关键,与女子拉拉扯扯,可不是件能够保持理智的事。

    “带她出去。”他拍拍怀里狐狸的屁·股,“我要给他疗伤。”

    虽然没指名道姓,红蓼却知道他说的是谁。

    “说话就好好说,你拍哪儿呢?”

    小狐狸要好地舔了舔屁·股毛,瞪了他一眼,知道时间紧迫,也不含糊地把羽落驮起来就走。

    “等等。”

    云步虚忽然叫住她。

    红蓼不解回头,见他用了法术将羽落从她身上移开。

    “这样拉着她走就行。”他面色不太好看,“你的背上只能驮我。”

    “……”女人的醋都吃,云步虚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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