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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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孕育子嗣的能力。

    地之主一脉倒是能生,以前掌控地之主血脉之一的魔尊就生过孩子,不过最后被束云壑抢了位置和血脉,不得好死。

    如果红蓼很想要,他会想办法,用类似的方式为他们造一个“子嗣”。

    红蓼其实并不在意这些,她只是有点担心会怀孕罢了。

    现在知道他完全没这个功能了……其实也有点奇怪,不过无所谓了,这都不算事儿。

    红蓼张口欲语,门外传来陌生稚嫩的声音,是只天狐幼崽来替大祭司传话。

    “大祭司说姐姐尾巴的骨化宜早不宜迟,让您过去疗伤!”

    一提到被骨化的尾巴,红蓼顿时紧张起来,推开云步虚说:“不会有那就没事了,我先去疗伤。”

    她提起裙摆就跑了出去,毫不犹豫地跟少年走了。

    云步虚没追出去,他仍保持着被推开的姿势,低着头在想。

    她是不是介意了?

    听说妖族都有非常强烈的繁殖欲望。

    她是不是嫌弃他无法孕育凡嗣了?

    青丘大祭司住在青丘的神殿之中,整个神殿建设得如同祭坛,里面摆着无数圣火,白日里也不会熄灭。

    大祭司就站在无数火焰的中间,雪白长袍如被火点燃,在万千灰烬中睁眼朝她看过来。

    “你来了。”

    忘忧君宽袍大袖,白发披散,珠串和红绳重叠在白发和白衣上,他踩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走下高台,穿过火焰来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

    红蓼差点哭出来。

    好帅。

    这是她在最无能为力的时候遇见的第几个绝色美人了?

    红

    蓼摸摸鼻子(),非常矜持地后退一步:“不用劳烦大祭司?()?[()]『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我自己走就可以。”

    她真是太有妻德了,云步虚不来给她磕一个都说不过去了吧?

    大祭司幽幽地看了她一会,用一种谁都没办法质疑的语气说:“这里有禁忌,没我的带领你进不去。”

    红蓼脑袋冒出一个问号:“……那要不要换个地方疗伤?”

    她也确实不太想在青丘秘密的祭坛里疗伤,这里的氛围太古怪了,不管做什么都感觉像在进行什么仪式,好担心大祭司突然把她给献祭了。

    “不行。”忘忧的手就没放下去过,“只有这里才能解除你身上的冥气,阻止血肉的骨化。”

    他说了一件红蓼没有想到的事:“你是不是觉得这些骨化的范围只是这样,不会再增加了。”

    红蓼一怔:“不是吗?”

    “不。”忘忧君忽然一笑,长睫如振翅而飞的蝶翼,“它会越来越大,只是你肉眼不可察觉。”

    “越到后面,骨化的速度会越快,到那个时候,即便是我也无力回天。”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你很幸运,六界之内除了我,没人能解除冥皇的绝技。”

    “……道圣宫也没人可以吗?”

    “道圣宫……他们当然很强。”忘忧君缓缓道,“道祖座下的见尘真君是此中圣手,可在这件事上,他比不得我。”

    “道祖若肯帮你,假以时日肯定也是可以的,但你怕是要等到回了道圣宫才可以开始疗伤,届时你的骨化可能已经漫延到身上了……”

    话说到这里,忘忧的手已经被抓住了,红蓼抓得很紧,他苍白得有些不健康的手指都泛起了红色。

    “请马上开始吧!现在就来!”

    雪狐耳朵动了动,长发无风自起,笑靥如花地牵着她的手进了祭坛。

    祭坛之外,阵法隔绝,云步虚已经守在这里许久。

    有了前车之鉴,他不会再放任红蓼独处,她来疗伤,他就在外面守着。

    让道祖替她守门,这可真是叫人听了都觉得恐怖。

    云步虚的修为高深,他生命中超过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是在道圣宫的圣殿里度过的。

    圣殿高于道场许多,其中清冷孤独,只他一人,但青丘不一样。

    青丘到处都是狐族,修为高的只占很少一部分,幼崽也很多,即便他们距离祭坛还有一段距离,以云步虚的修为还是能将他们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甚至是心音都能听得见。

    修为太低了,在他面前仿佛白纸一张,心里有什么好与坏全都无所遁形。

    这还是在青丘,若是在人界情况会更严重。

    云步虚烦不胜烦,却没有屏蔽听觉。

    他可目视千里,瞬息万千,祭坛里发生了什么,只隔着几道阵法是没办法阻碍到他的。

    他亲眼看见红蓼和忘忧手牵手走进了火焰缭绕之中,亲密无间地面对面坐着。

    忘忧俯身靠近她

    ()    ,气息洒在她脸旁,红蓼闭着眼看不到,他却看得清清楚楚,忘忧眼底那种窥探放肆的神色。

    云步虚已经往前一步,几乎就要打开那对他来说不值一提的阵法,但忘忧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传了出来。

    “若疗伤被打断,她的骨化会发作得更严重,到时候就不只是一条尾巴的事了。”

    “我们天狐幼崽都很爱美,尤其是女狐,若是其他幼崽的尾巴变成这样,早不知委屈地哭了几场,但她一直没哭。”

    云步虚想到红蓼心酸委屈的样子,她那么难过,但确实没有哭。

    一滴眼泪都没掉。

    “她怕你担心。”忘忧徐徐说,“可你却连让她好好疗伤都做不到。”

    “圣人可真是……配不上她如此深情厚谊。”

    话说到这个地步,云步虚再往前一步就是彻底对不起红蓼了。

    他也没办法对他们疗伤的任何过于亲密奇怪的行为提出质疑。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别的男子手落在她身上,带起她一阵战栗。

    云步虚袖中金鼎又开始冒起黑烟聚集力量,阴邪危险的声音缠绕在他耳边。

    【去把他杀了,你一样可以治好她的骨化,不就是多耗费一点时间吗?最后可以治好不就行了?什么爱美不爱美,委屈不委屈,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他们就是故意拿这个借口来背着你寻欢作乐罢了,这就是狐妖,妖族素来野蛮,我的造物,我最了解。】

    “你了解?”云步虚将金鼎取出,捏在手里把玩,“看来你沦落至此,依旧没长多少脑子。”

    她受了那样大的委屈,那般爱美的姑娘尾巴和手臂都变成了白骨,心里不知多难过。

    这不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就是天大的要事。

    “没什么比她能痊愈更重要。”

    云步虚音若落玉,字字清寒动听,手上力道加大,金鼎被捏得变形,鼎中血脉也不好受。

    是这样的。

    就如他说的那样。

    所以……无所谓。

    他们只是在疗伤。

    红蓼于他情深义重,忘忧不也那么说了吗。

    所以没有关系。

    他可以忍耐。

    他可以等。

    感知他心中所想的地之主:【。】

    都不知道谁转世之前连个母虫子都不见。

    这死对头发起晚春来真是可怕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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