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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柔软的小腹,“要在这吗?”又移去发颤的大腿根,“还是这?”

    没等对方给出反应,笔尖最终还是缓缓上移,落去胸口,隐约是心脏跳动的位置。

    签字笔出水不够流畅,又怕力度太大把人弄疼,三个字他写了很久。

    时间会发生重叠吗。写给绿豆,写给恋人,写给他终有回音的陈年遗憾,写给他落下帷幕的干涸崩塌。

    最后一笔落成,身下的人却已经筋疲力尽,歪过头昏沉睡去。徐栖定无奈地笑,亲亲他的耳朵,在一片沉静中轻声呢喃,翻来覆去不过那三个字。

    留了私心,没将字迹彻底洗净,便有了次日一早邹却对着镜子涨红的脸。

    隐约记得昨晚自己确实说了不少胡话,回想起来只剩羞耻,邹却只得假装无事发生,心里又怨念为什么用的不是不易擦洗的笔。

    这是在塔希提的最后一天。就好像最喜欢的食物要留到最后吃,从出发前就心心念念的高空跳伞也成了离岛前最后要做的事。

    酒店安排的船只准时在码头等候,把他们送到了岛上的机场,一下船就见到跳伞公司的教练前来迎接。

    签“生死状”是首要的事。教练向他们了解身体情况,邹却提起昨日在黑珍珠养殖场的深潜,询问是否存在影响。顾虑出于减压病的风险,毕竟深潜之后,血液中溶解的气体容易在高空加压的情况下形成小气泡阻碍循环。教练表示五六米的深潜影响不大,两人便唰唰唰签下名字,分外洒脱。

    穿戴好设备,他们和教练一起登上平生坐过的最小飞机。后舱没有位置,除飞行员外,四个人挤在一起,机舱门完完全全地敞开,风呼呼灌进来,直到升至高空才有帘子放下,难免让人心惊胆战。

    尽管早就做足了心理建设,飞机盘旋在三千米高度时邹却还是开始紧张。这可是三千米!掉下去,他大概会像摔裂的镜子那样碎成无数块。

    教练安慰他:“嘿,我们已经有十多年的跳伞经验了!请相信我们,只管尽情享受。”

    邹却僵硬点头,被徐栖定紧握的手已经汗湿,还是要强装淡定道:“一会儿我先跳吧。”

    徐栖定看着他,没有拒绝。

    由于各自和教练像连体婴儿般绑在一起,他们没有靠得太近,牵手都须伸直胳膊。帘子升上去了,教练反复强调完注意事项,徐栖定忽然出声问可不可以坐近一些。

    “如果我们会死,”他开玩笑道,“我当然得在这之前最后一次亲吻我的男朋友。”

    邹却瞪大眼睛,讲他不要乌鸦嘴,两个教练倒是爽朗大笑起来,立刻配合地挪了挪位置,使他们之间的距离尽可能缩到最短,并用固定在手腕上的GoPro对准这对恋人,善解人意地替他们记录下这个瞬间。

    徐栖定偏过头,轻轻碰了下邹却的唇,一触即离。

    “等着我。”他只这样说。

    紧握着的手分开了。

    邹却点头,深吸一口气,随教练缓缓移动到舱门前,腿已经伸出机舱外。他看到地平线,看到海,两三秒便直直坠入云层。

    过半分钟,徐栖定也紧随其后。

    天旋地转,风声呼啸着从耳边路过,持续约莫四五十秒的失重感侵袭了全身心。好在降落伞很快被打开,下落的速度有了缓冲,他飘在空中,遥遥望着悬于身下的世界。

    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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