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3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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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被触碰的喉结明显上下滚动,抱着她离开的脚步被迫滞住,走廊靡靡昏黄的光线下,空气里的暗昧已然发酵到令人面红心跳的地步。

    偏偏酒意上头神志迷离的少女全然意识不到气氛的危险,仍是一个劲儿地磨个没停。

    她鼻尖那抹温热柔腻的触感落在男人的颈部分外明晰,明明像是小动物般亲昵的蹭磨,稚气未脱不染邪念,对一个身体各方面正常的男人来说却宛如扼住命门般的威胁。

    被她生生拱出的火似在体内灼烧,那宛如抽丝剥茧的冒犯正一寸一寸侵袭着圣人的理智。

    直到走廊寂寥的空气中冷不防冒出一道讶然的问句:

    “诶哟,这是怎么了?”

    澜姨心想着给新婚小夫妻留出独处空间,藉口去厨房收拾东西便退出来了,这会儿本是想着回去给他们添点菜加点汤的,却不成想还没走到餐厅,就直接在这儿撞上了。

    许是老太太质朴的声音一定程度打断了理智被蚕食的进度条。

    贺砚庭眸色冷却三分,持续升腾的体温也有少许降温的迹象,声线透着和往日无二的平静克制:“贪嘴,多喝了几杯杨梅酒。”

    澜姨错愕地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忙不迭往餐厅小跑几步,探头张望,果不其然看见餐桌上那满满一大壶孔雀蓝冷酒壶已然见底。

    老太太不由得抿嘴乐了:“怎么喝了这么老些,这可是42度高粱酒酿的,虽说兑了不少冰,但到底也会醉人,这傻姑娘……”

    她下意识转回头抬眸打量贺砚庭,只见他脸色略沉,瞧着像是在担心小姑娘的状况。

    澜姨忙不迭笑着赔罪:“这事儿怨我,怨我没说清楚,好在这酒品质好不伤胃,就是上头些,九爷快抱回屋歇着吧,我去煮碗解酒茶,晚点给你们送上……送到主卧室门口。”

    老太太话到一半,舌头打了个结,意味深长地改了口。

    贺砚庭清冷的脸色静如止水,面对老太太不加掩饰的揶揄仍然处变不惊。

    倒是他怀中不安分的小姑娘过分机灵地抬起脑袋,雪白透粉的脸颊醉得红扑扑的,见了澜姨还弯唇一笑,明明都快不省人事了,却还记着礼貌,冲着她软糯地打了声招呼:“澜、澜姨,您怎么还不睡呀,太,太晚了……”

    澜姨又是怜爱又是想笑,忍俊不禁地哄:“好好好,我一会儿就睡,囡囡也好生回屋歇着。”

    醉了酒的施婳笑起来愈发显得稚气,等贺砚庭抱着她上了楼,她也比先前安分了许多,娇娇乖乖地伏在他肩头,半晌都一动不动。

    也不知是酒醒了几分,还是醉得更深了。

    贺砚庭也摸不准她的状况,只觉得她能保持不乱动的状态,像是她平日一样文静就已值得庆幸了。

    等上了楼,刚推开主卧的门,长腿阔步迈入,正准备将她搁在大床上时。

    伏在肩头的小姑娘却忽而愣愣地支起脑袋,启唇细声嘟哝:“好热……想去阳台,可以陪我去阳台吹吹风么?

    ”()

    施婳刚有醉意的时候是有些难受的,显得烦躁不安,她很少喝这么高度数的酒,体内不适应高浓度的酒精,反应未免猛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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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身体的适应能力达到了某种平衡点,没那么躁动了,只是脑子有些懵懵发胀,身体觉得热,最本能的反应就是想吹风。

    贺砚庭垂下眼,打量怀中人,声音虽仍低沉严肃,但已经透出几分不易觉察的宽纵:“喝酒吹风易头疼,帮你把冷气调低些可好?”

    施婳怔怔地与他对视,乌沉剔透的眸像是染上了一层水雾,她茫然地眨了眨眼,俨然是已经醉得听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对视持续数秒。

    贺砚庭无奈皱眉。

    他这会子算是明了了,她哪有酒醒的迹象,分明是醉得更迷糊了。

    她茫然凝着他的意思很明白,是不满意他的安排,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反应已经足够明确。

    贺砚庭微不可察地微叹口气,也不知是哪来的耐性。

    抱着怀中人,径直来到露台门口推门而出。

    夏夜的风夹杂着些微潮湿和凉意,不露声色地驱散了白日的炎气,缓缓拂面而来,吹动了施婳四散零落的青丝。

    柔软的发梢不自觉扫过男人的脖颈,沾染着洗发露清甜的柑橘香,混合了杨梅酒甜腻的气味,带来令人心猿意马的酥.麻。

    他倾俯下身,将怀里温软的身子放置在露台的藤椅上,怕她硌着,又顺手从屋里的沙发上顺了张羊绒毯替她垫好。

    一切都依着她的心愿办妥。

    贺砚庭不轻不重地提起她软玉般无骨的手,将其摁在藤椅的扶手上,沉声叮嘱:“扶稳,别摔着。”

    这句她好似听懂了,乖顺地点了点脑袋,吹着凉爽的夜风,唇角总算绽出餍足的笑。

    她显然很满意此刻的环境,自己把拖鞋踢了,赤着脚丫蜷膝而坐,像一只慵懒缠人的猫咪。

    不过,模样倒是挺憨态可掬,叫人忍不住想伸手揉一揉。

    然而男人冷淡惯了,念头不过转瞬即逝,他不仅没伸手,还很快站直起身,从高处睨着她,忽而有些自嘲地轻哂。

    明知道酒后吹风于健康无益,身为成年人,是不该纵容的。

    可他还是依着她把人抱了出来,看着她此刻懒散吹着风享受的姿态。

    他自己成年以来不曾允许自己酗酒,更不会酒醉,任何虚浮的享乐,哪怕只作解压之用,他也不会碰。

    他深知自己已经错过了前十六年的人生,比同辈差之甚远,离开香山澳后的每一日都必须掰成十倍来用。

    所以没有休憩,也没有偷闲。

    更不会因为任何情绪上的波澜允许自己放纵。

    连吸几支烟都有定数,每日睡眠时间的参差至多不会逾越五分钟,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放纵片刻,深夜吹风更是无稽之谈。

    唯独对她,一切都可以偏纵。

    他只想看她快乐。

    可眼

    ()    前的景致并不完全遂他心愿。

    小姑娘环抱膝头,蜷缩在铺着羊绒毯的藤椅上,不知何时仰起脑袋,眺望着远无边际的夜空。

    今夜没有星星,只有黑沉沉的浓墨,还有蒙蒙一层雾霭,如覆在她心头的阴霾一样,令人透不过气。

    寂寥凉爽的风迎面拂过,定是风太急的缘故,细密的眼睫颤了颤,忽而有大颗大颗的泪珠簌簌滚落。

    她没有哭腔,连抽噎也没有,眼泪像是生理性地涌出来,不受她的大脑控制。

    乌沉纯澈的眸底空无一物,像是失了焦,又像是见不到她想见的人。

    男人冷白的腕骨微僵,轻哂的笑意几乎滞在脸上。

    清冽的眸隐隐一沉。

    漆如深潭,无声蕴藏着阴冷的戾气。

    她受了很大的委屈。

    那股愠怒需要隐隐耗力才能抑住。

    半晌,他终于抬手,拂过她的发顶,声音里透着在世人面前从不曾流露的温和:“谁给你委屈受了?”

    施婳仰着下巴,闻言怔怔地轻转眼珠,望向他。

    她应该是听懂了的。

    但不过摇了摇头,茫茫的颤音恍若梦中:“我讨厌她,为什么要穿我妈妈的衣服……”

    少女身材纤薄,遗传了徐芝霓的江南女子骨架,不算非常高挑,但身高也在人均之上。

    此刻她却像回到了孩童时代,无助地抱紧膝头,蜷缩成很小的一团。

    她沉醉未醒。

    也许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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