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2)
“……”横崎清见。
说的这么让人误会，他不相信它没有注意到刚才的情况。
在余光中，那位于巷口的位置、忽然闪烁着硬币一样的光泽，有着某种吸引人注意力。
是女人头发上别着的发卡，在阳光下才会有的反光。
这样的东西，横崎清见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那就是舞姬。
哪怕是日光照耀的中午，依旧能感觉到从甬道里传来的阴沉、湿冷的气息，让人下意识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产生一种类似于靠近排水沟污水才有的恶寒感。
竟然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横崎清见最后确认了一遍伏黑惠不会立刻出来，随后转过身，朝着幽暗的小巷走去，不过几个呼吸间，身影就已经没入了甬道笼罩的范围里。
才进去没多久，他就已经看到了那个站在不远处、一直盯着他的女人。
对方不知道站在那里了多久，大概因为始终观察着他，即使被发现了，那双空洞的眼睛也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过，甚至由于视线在半空接触，而缓缓滑下了鲜红的血液。
“你的身上……有气息……”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和他面对面的那个女人的喉咙中发出。
横崎清见眯起了眼睛。
什么气息。
《人间失格》、《罗生门》的气息吗？
书之间果然有分辨彼此的能力。
在他的视线里，舞姬伸出干枯的手指，抚摸过了自己杂草一般的金发，然后踮起脚尖，朝着他缓缓地靠近，似乎在梦境里的相遇并不能满足她的窥探欲。
横崎清见站在原地没有动。
紫色的眼眸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在舞姬身后，最初只是一道阴影投在了墙壁上，然后是灰色的密集线条、慢慢地从鞋底扭曲着爬了起来，空气似乎也为之震颤，为了那新浮现出来的一道身影。
紧接着，轻柔的声音从舞姬的身后响起。
“不要对我看中的人下手哦。”
在投下的影子里，和服少年说道。
而此时他的肩膀上，正立着一只眼神呆滞的乌鸦——属于鸟类的双眸瞪的大大的，不像是活物，似乎被某种力量强行凝固在了某个时刻，
在他的手即将碰到舞姬的瞬间，她那长长的金色头发蓦地发出哗然的声音，似乎有无数的蛇被惊动，在刹那间发出尖叫的声音。
下一刻，眼前形容枯槁的少女骤然消散在了原地。
【你捏造的能力还挺好用的。】目睹这一切，系统说道，【不，应该是太宰治本人的异能力，在概念上就挺好用的……如果你之后遇见了他，一定要再小心不过。】
但是，横崎清见却眯起了眼，没有想象中那样感到满意。
又是虚幻的影子。
和之前在梦里一样。
所以被“无效化”的能力一碰，就立刻消失在了眼前，而不是预想中的失去将人拖进梦境的能力。
本想为了保险，所以才把《人间失格》马甲用上的，没想到却直接把人给无效化了……
可惜不是自己的身体先碰到了她。
否则舞姬这个时候已经被他捕获了，就像此时夹在缝隙里的《罗生门》一样。
“……”
真希望自己拥有中原中也、或者五条悟那样的能力，可以用压倒性的实力解决这一切，而不是需要迂回一下。虽然动脑其实并不难，但对横崎清见来说，这很麻烦。
人为什么要思考。
思考就意味着麻烦。
有时候真的挺怀念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基本上不用动脑子，活着也很轻松。
【……】系统。
总觉得宿主的思考方向正在变得不妙起来。
为了以防万一横崎清见再次失去斗志，它赶紧在对方的脑海里说道：【等等，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舞姬会找到你，而不是跟着伏黑甚尔？难道它已经察觉了你就是书的监管者？】
应该不是。
虽然眼睛变回了真正的灰色，但对方大概没有将他的真实身份认出。
否则舞姬早就应该意识到他是监管者，而躲得远远的了。
对方不过是在梦境中趁虚而入，恰好发现了他不被爱的方式而已。
或许，这只是表示舞姬有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相较于昨夜刚刚目睹的、拥有秒杀一级诅咒师能力的伏黑甚尔，躲在对方身后一言不发的他，才是两个人当中的那个软柿子。
但这在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了对方很可能一直在观察他。
也许是从他离开公寓开始，就一直跟在他的周围，悄无声息地目睹着他和伏黑惠的互动。
尽管如此，系统也说得对，这很奇怪——为什么会是他？哪怕是挑好对付的人，他也不符合书的主旨，真正的决策不应该是去跟着伏黑甚尔吗？那才是它能够获取力量的人选。
除非——
横崎清见的心底忽然产生了某种奇怪的念头。
除非是觉得，自己比伏黑甚尔更符合“负心汉()”的定义。
“……?()?[()]『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不会的。
他又没有玩弄别人的感情。
【也不是没有道理。】忽然，系统在他的脑海里道，【那个书中的森林太郎，并不是有意的负心、而正是因为不想当那个背叛了感情的人，反倒成为了伤害对方最深的存在。】
伏黑甚尔从来都没有“温柔”可言，就欺骗感情来讲，他的行事作风也是相当敷衍。都是女人或者一部分男人被他吸引，而主动靠近他，他没有展露出那种近乎残忍的哄骗。
然而，横崎清见却不一样。
每个遇到他的人，哪怕两人之间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再短，也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某种保护欲、认为自己有责任和义务去改变他，然后，最后的结果也知道了，被他无所谓的模样蒙蔽，主动许下承诺，结果后者却根本没有放在相同的重要位置上。
可关键在于，横崎清见也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他就是……完全的、性格如此而已。
从这个角度来看，《舞姬》会放弃伏黑甚尔盯上他……
相当的情有可原。
看到横崎清见依旧露出有些困惑、以及不解的表情，系统不由喃喃道：【还真是完全不自知的渣男呢，清见。】
甚至直到现在，都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原因。
某种程度上来说，得知两人在一起后，被惠用那种语气说“人渣”的伏黑甚尔，真是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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