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腐烂的尸体(一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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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大家都说是水鬼啊!”

    狄昭昭煞有介事的说,但水洗过的眼睛里,剩下的多半是惊奇了。

    “哪有什么水鬼?要是有的话,这世上早就妖魔横行……”

    狄松实牵着孙儿的手进门,走进来就闻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苦涩药味。

    他眉头微微皱起:“厨房在熬药?”

    狄昭昭点点头,有点小担忧的说:“郎中说爹爹有点小咳嗽,估计是不好好盖被子着凉了。”不过他还是小大人似地宽慰祖父,“不过郎中说好好喝药就能好了。”

    这个要热不热的季节,入睡时很燥热,贪凉的人不乐意盖被子,入夜后寒气一来,可不就容易寒气入体吗?

    小昭昭就做过这种事,还喝过很苦的药。

    他想想就小脸皱巴到一起,不过还是对祖父说道:“爹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祖父不要说爹爹好不好?”

    爹爹已经吃了好几天的苦药了。

    要是再被训,多可怜呐。

    “嗯,祖父答应昭哥儿。”狄松实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他摸摸小孩的头应道。

    他闻着渐浓的药味,对狄昭昭说:“昭哥儿要不要去看看药,再去给你爹找点甜嘴的吃食?”

    狄昭昭连连点头:“那我去看看。”

    狄松实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来,因为还要巡查南山府的勘探手册下沉情况,故而轻装简行,连家中也不知他回来的消息。

    狄明收到小厮的消息,也过来拜见。

    狄松实简单赞扬勉励了两个孩子一番,把昭哥儿交给狄明,三言两语就把两个孩子支开了。

    他迈着大步急走到狄先裕住的那间屋子前,伸手直接把门推开。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贯稳健的步伐加快不少,沉稳的面色下,心情似乎并不那么平静。

    二郎自幼爱护自己,年纪轻轻冬日喝的温热水里爱放枸杞,跨年夜里睡晚了,也会在接下来几天嘀咕什么“狗命要紧”“要吃点好点补补”

    你若问他,他便嘻嘻哈哈的说,“有这么好的爹娘,我肯定要长命百岁才划算啊。”

    “而且我现在开始养生,少走多少弯路啊?”

    虽让人哭笑不得,但二郎确实自幼身子骨不错,即使没有习武,也很少生病。

    二郎怎么会做出贪凉不盖被的事?

    除此之外,这个快要迈入炎热夏天的季节,哪里会有什么事会让人着凉?

    “谁?”

    冷不丁被推门,咸鱼惊坐起,“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吗?少过来,被传染了多难受……”

    狄先裕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谁。

    站在门口的身影并不魁梧伟岸,看着甚至有点清瘦,但只是逆着光站在那里,就给咸鱼一种莫大的心安之感。

    不知怎么的,他声音忽然都有那么一丝哽咽。

    “爹。”

    狄松实快步走进

    来,压着他躺下,见他面色确实不好,但也不算严重,这才松了口气。

    他又看见床边放着的话本,他没见过的玩具,还有一些涂鸦,床边还有一些吃食……

    看起来狄先裕被照顾得不错,养病的日子还是有滋有味的。

    “说说吧,你这是怎么回事?”狄松实皱着眉问,还用手抚了一下狄先裕的额头。

    咸鱼躺在被子里,干巴巴地说:“就是、就是着凉了。”

    “骗骗明哥儿、昭哥儿还行,你这套说辞,还想骗我?”狄松实瞅他。

    狄先裕一下被轻轻揭开了头顶的布,瞬间就放弃挣扎的垮了脸,叹口气嘀嘀咕咕:“我就知道。”

    他从小就鲜少能从他爹这儿,成功诓骗点什么。

    小时候好像有。

    但是长大之后一回忆,那都是他爹故意哄他的!

    放弃抵抗的咸鱼,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郎中说,我有点魇着了。”

    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他还特意加了一个“郎中说”的前缀。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当天看到那具鬼尸的时候,还没什么大事。

    第二天还能兴高采烈的跟两个小孩一起去看榜,高兴庆祝。

    结果自那天晚上起,他每晚都会做梦,梦里都是披头散发,全身挂着腐烂稀肉,吐着长长舌头的鬼摇摇晃晃飘着来找他。

    有的声音幽幽的:“这身体不错,我要了。”

    或者是一双眼球突出、甚至眼球裂开眼睛盯着他,无论他怎么跑,那眼珠子不转,头转,就是死死地盯着他。

    ……

    夜半时分,总会从梦中惊醒,背后一身冷汗,就再也睡不着了。

    郎中说这是见了水鬼,被魇着了,给他开了安神的药,还说:“你放心服药,这大半年被鬼魇着的人多,吃了我这药都好了,药到病除!”

    只是郎中没想到,旁人拉车的拉车、摆摊的摆摊,总有自己的事。郎中给一给心理暗示,又要硬着头皮去挣钱,自然两三天就走出来了。

    但咸鱼又不需要挣钱,只躺在床上静养,想起自己的经历,没事越是爱东想西想,就愣是拖着没好转。

    狄先裕说完,还嘀咕:“我就没见过这么神奇的鬼,还给了两天缓和期才发病。”他有点气,“那个郎中还说药到病除!”

    “什么鬼?”狄松实看他人高马大的儿子,也没觉得二郎胆子这么小,“你就是被吓狠了,一时没回过神来。”

    就跟那些遭了大难哭不出来的一样,悲痛到了极致,就呆愣愣的,反应不过来,还能看着冷静的操持身后事,等事后过去几天,才会痛哭出声。

    “啊?”这几天一直在琢磨鬼的咸鱼下意识出声。

    他撑着手坐起来,有点激动的比划:“爹我跟你说,那个真的贼恐怖,全身都跟那烂泥巴似的,眼珠子凸得要掉出来,舌头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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