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吃吃吃(34)【常规双更+17日补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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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沅觉得自己不老实,他赶紧补充道:“令牌在昨天死于血色禁地的黑色天赋者身上,老大也是为了去找他的空间指环才会意外遇到你们。”

    情绪波动很正常,若非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无法把肌肉和微表情控制得如此完美,应该没有说谎。

    时一沅顺着他的话再问,“赤狼让我们吸收黑色结晶,是想要我们帮他做什么?”

    羊毛卷青年听到她精准说出赤狼的代号,心头先是一惊,转而反应过来稍微有点门路的人都能进入星海,图腾家族的血脉不可能没有浏览过星海的悬赏排行榜,赤狼的容貌并非秘密,这是小饕餮能认出他也不算奇怪。

    疼痛渐渐麻痹了神经,他缓了口气道:“这我也不知道,老大要做什么,向来不会告诉我——”

    “你撒谎。”时一沅截断他的话。

    在血色禁地里负责猎杀异植收集黑色结晶的两人都能知道‘老大’想找小白泽,羊毛卷青年与赤狼的关系显然不同于普通下属,时一沅连分析他细微的面部表情和肌肉变化都不需要,便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羊毛卷青年翕动着唇瓣,再坚决否定和坦白之间犹豫了几秒,最终选择后者,“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对此不满,可以杀了我。”

    时一沅微挑起眉,“你倒是老实。”

    他从一开始便和那些宁死不屈或是满口谎言的人不一样,为了保住小命能回答某些对他而言没有那么重要的问题,但为了保守重要的秘密,也能选择献出生命。

    羊毛卷青年诚实道:“痛死了,大小姐要杀我的话,麻烦给个痛快。”

    听说这位纯血饕餮回归天都姬氏之前,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觉醒拟态还不到三个月,料理俘虏的手段怎会如此老辣?

    所谓流落在外,莫不是天都姬氏放出的烟雾弹?实际上这位大小姐一直在接受饕餮家族的秘密培养?

    祁煊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从空间指环里取出绷带把受伤的手缠上,被黑鳞齿剑洞穿的肩胛骨已经不再流血,但只依靠治疗药剂无法使伤口痊愈,需要专业的治疗师检查、清理,再休养一段时间。

    恰在此时,原本只是因为地面的战斗而轻轻颤动的地下室忽然剧烈摇晃起来,微不可查的咔嚓声中,一条裂缝从天花板上撕开,散发着刺目光芒的老旧顶灯晃动着传出呲啦呲啦的电流声。

    看来,地面上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祁煊咬过绷带的一头,不太熟练的打了个结,提醒道:“这里要塌了,我们先离开吧?”

    时一沅点点头,正欲去拉地上的羊毛卷青年,祁煊已然先一步抓过他的肩膀把人架了起来,还道:“他身上都是血,脏得很,你别碰,走我后边。”

    这是又进入保护者的角色了?

    时一沅瞥了眼他的伤口,确定不会有什么大碍后便随他去了。

    她对双重人格并不了解,但也知道这种病症一旦出现,没那么容易治好,祁焕的心病不消,他臆想出来的哥哥便会一直存在

    。()

    而使他人格分裂的主要原因在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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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夫人知道了此事,怕是不仅不会心疼儿子,还会高兴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回来了,甚至有可能想彻底抹杀不思进取的小儿子。

    祁焕大概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在日复一日的精神折磨中,分裂出了一个‘无所不能’的哥哥。

    嘭!嘭!嘭!

    地面震动的频率越来越高,地下室的墙面也爬上了多条裂痕,与赤狼战斗的人实力想来不逊色他。

    两人加快步伐,走出狭长的通道,迈上陡峭潮湿的石阶。

    忽而,时一沅在开裂的墙缝中察觉到了一缕微弱的金乌火息,她轻眨了下眼,心头冒出一个微妙的猜测。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上前一步道:“祁煊,帮我个忙。”

    祁煊正想问她要帮什么忙,一个手刀先一步落到他的后脖颈上,直接把他打晕了。

    “要你晕一晕。”时一沅淡定补充,顺势拉住他未受伤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任由断手断腿的羊毛卷青年滑落在地,并在他茫然的视线中说:“我没猜错的话,你老大要被棠溪皇室逮回去了。”

    羊毛卷青年立即睁大了眼,还未来得及说话,又听时一沅道:“如果你不想他被废掉精神力泉,连带着你们一群人再被关回天渊监狱,就闭紧嘴巴,别提我的事情。”

    她抬手,在空中绘制了一枚交流星纹和一枚标记星纹,打进羊毛卷青年体内。

    “知道了吗?”清清冷冷的四个字在羊毛卷青年脑海中响起,他紧抿着唇点了点头。

    时一沅不再看无力软坐在石阶上的人,耷拉下眉眼,露出仓皇的神情,咬着唇吃力地架着祁煊往前走。

    羊毛卷青年见她一秒变脸,连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疼痛中渐渐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陡然瞪大了些。

    她分明上一秒还在冷脸威胁他,下一秒便成了受到惊吓却还努力维持着镇定的小女孩。

    难怪老大会把她带回来?谁能看透她纯真柔弱的气质,与躯壳之下冷漠的灵魂对视?

    时一沅丝毫不在意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抬手推开了生锈的老式铁门。

    不待她看清外边的情形,一道颀长的阴影便率先笼了下来,恰恰罩住了她纤细的身形。

    来人瞧见她的模样,颇为意外地挑起眉,继而意味深长地哟了声,“这是哪家小可怜?瞧着怪惹人疼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时一沅虚假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

    她抬眸对上姬司谕饶有兴致的目光,收起那点儿被熟人撞破伪装的尴尬,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道:“哥哥,你怎么才来?”

    姬司谕的黑色长发随意束在身后,可见未干的水汽,战斗产生的气浪从外推来,卷过一缕晚香玉的气息扑上时一沅的面颊。

    他似乎是沐浴过后还来不及把头发烘干,便急匆匆赶来,但身上星曜军校的校服穿得很整齐,规规矩矩的把外套上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

    ()    青年站在老旧的铁门外(),在这暗沉的狭小空间里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把那一身鲜艳张扬的配色穿出了低调沉冷的禁欲感。

    猫崽儿立在他肩头,瞧见了自家主人的‘惨状’,微微向前倾身,担忧又可怜地嗷呜了声,踮脚便想往她身上跳,却被姬司谕抬手拦住了。

    他偏头训斥道:“你家主人这会儿正怕着呢!身体虚弱手脚无力,哪经得住你一顿跳?”

    时一沅:“……”

    她就不该为了容错,让自家猫崽儿去找这个男人!

    小奶猫被训得眨了眨圆溜溜的猫眼儿,虽然还想往时一沅身上蹦哒,但在瞧见她面颊上沾染的血污时,硬生生忍住了,并连续发出嗷呜嗷呜的叫声,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姬司谕瞧了眼昏迷不醒的‘祁焕’,轻笑了声,脱掉身上的校服外套,从门外跨进来。

    他拎起‘祁焕’的胳膊把他整个人往旁边一丢,并在时一沅疑惑的眼神中用外套把她兜头盖住,长臂揽过她的后腰和膝弯,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视野突然变黑,身体还传来失重的感觉,时一沅脑子一懵,下意识揽住了姬司谕的脖颈。

    反应过来后,她全身僵硬,立即要挣扎,却被姬司谕轻轻颠了颠,还听他忍着笑低声呵斥:“受了伤就别乱动!”

    时一沅:“?”

    姬司谕替她补足剧情,“我知道祁焕为了保护你受了重伤,你很担心他,可他自有别人照顾,你现在最好老实点跟我回去。”

    时一沅:“……”

    啪叽!

    猫崽儿从姬司谕肩上跳下,找到校服外套的缝隙钻了进来,贴着她的面颊蹭来蹭去,接连发出嗷呜嗷呜的小奶音。

    时一沅忽略掉小讨债鬼的撒娇行为,木着张脸,任由姬司谕抱着自己往外走。

    便宜哥哥这么能编,读军校真是屈才了。

    -

    有滚滚气浪接连不断扫来,是超凡强者之间战斗产生的余波,时一沅被挡住了视线,却能察觉到气浪中蕴含着灼热的金乌火息和肆虐的狂暴星力。

    “是棠溪晟吗?”时一沅靠在姬司谕颈边询问,“你招来的?”

    她在血色禁地里察觉到祁焕的螣蛇之息,便猜测他有可能遇上了黑色天赋者,以防万一提前留了猫崽儿在附近,之后将计就计被赤狼抓过来。

    考虑到情况多变,她让猫崽儿去找了姬司谕。

    便宜哥哥知道她来历不简单,却未将此事告诉姬芜,还摆出看戏的态度,任由她折腾姬青潋,时一沅有些猜不透他的想法。

    不过,在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中,她多少摸清了点他的脾气,知道只要自己做的事情不触及他的底线,就算往他身上甩锅,回头再给足好处,他不介意帮忙背。

    姬司谕脸不红心不跳地嗯了声,“皇储殿下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从来不去食堂的他连着两天去陪你吃饭,要不是姬青潋那个棒槌横插一脚,他肯定要继续陪着。”

    “被你拒绝,皇储

    ()    殿下大受打击,颇为生气你更在意棒槌的感受,想与你和好又拉不下脸来,这不正好有英雄救美的机会吗?”

    “我身为心软善良的兄长,自然不忍心看着妹妹的追求者黯然神伤,便成全了他。”

    说到这里,姬司谕长长叹了口气,“谁想到他那么没用,十几分钟也没把人解决掉,妹妹还是瞧瞧其他追求者吧?免得真遇见了危险,还得你反过来保护他。”

    时一沅:“……”

    她顶着覆有淡淡晚香玉气息的校服,拉起自己的袖子,把白皙的手臂递到姬司谕面前,得他疑惑地询问:“怎么着,想让我咬一口?”

    时一沅:“……哥哥,瞧见鸡皮疙瘩没?”

    “没,白生生的,像你每天早上啃的大白馒头。”姬司谕相当没有词汇量的给出比喻。

    时一沅:“……你怎么知道我每天早上啃馒头?”

    她拉下袖子,又把手缩回校服底下,捏着枚扣子扭了扭。

    姬司谕叹了口气:“荣邈那家伙,每天早上在食堂鬼鬼祟祟,定时定点给我汇报你吃什么,和谁一起吃,嚷嚷着咱们妹妹不能叫人拐跑了。”

    时一沅:“……”

    她脑补了一下荣邈咋咋呼呼的模样,一言难尽道:“那你还把棠溪晟招来?”

    姬司谕厚着脸皮回答:“刚刚不是说了吗?我心软善良。”

    时一沅闭嘴了。

    没了贵公子那层假皮,谁骚得过这位少爷?

    她合理怀疑便宜哥哥把棠溪晟招来,只是懒得和赤狼动手。

    瞧,棠溪晟在外头与赤狼生死交锋,他带着沐浴过后的清香,轻轻松松便‘解救她于水深火热’,回头肯定还会向她讨要好处。

    金乌振翅发出嘹亮的啼鸣,又是一阵剧烈的抖动,赤狼在几名拥有超凡战力的军校生的围攻之下败下阵来,直直受了棠溪晟侵掠如火的一记重拳!

    他屈膝跪倒在地上,双臂肌肉鼓胀,鲜血从他唇边蜿蜒而下,滴滴答答落地,又在顷刻间被灼热的金乌火息灼烧成一片焦黑的污渍。

    火息退去,露出一寸寸碎裂且向下凹陷的石板,残垣断壁之中已看不出这片建筑原本的模样。

    时一沅悄悄从外套底下露出小半个脑袋,扫了眼附近的情况,发现角落里躺着几具尸体,是被一拳砸在脑袋上头骨碎裂而死的,动手的应该是身负巨力的赤狼。

    想必赤狼口中的老鼠就是那几具尸体了,可惜他没想到找她和祁焕的人会来得这么快,成了瓮中之鳖。

    除了赤狼之外,另有三人被棠溪晟带来的人抓住,正满身血污被压跪在地上。

    之前到过地下室的年轻女人不在其中。

    跑了吗?

    正瞧着,姬司谕问她:“瞧什么呢?”

    时一沅把脑袋缩回外套里,闷声道:“哥哥好人做到底,别让棠溪晟把他们弄死了。”

    姬司谕诧异道:“你被绑架,还绑出感情来了?”

    时一

    沅:“……”

    她懒得解释,索性嗯嗯了两声。

    姬司谕便抱着她迈步走向棠溪晟。

    棠溪晟已经看到了他们,视线从盖着时一沅的外套上掠过,藏下眼底深处涌起的淡淡不悦,关切道:“司谕,你什么时候来的?青沅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姬司谕的外套很大,把时一沅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染血的军靴,很难不让人猜想她是不是受了伤。

    听到棠溪晟充满关心的问话,姬司谕懒洋洋道:“被祁焕护着,没什么事,就是吓到了,瞧见我便哭得跟只小花猫似的,这会儿不好意思见人,还请殿下见谅。”

    时一沅:“……”

    棠溪晟稍显迟疑,似乎正在想象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场景。

    连他带来的天赋者们听了这话也面面相觑,心下觉得这位大小姐未免太过娇气了,这点小场面便哭哭啼啼,天都姬氏日后怕是有的磨。

    姬司谕见棠溪晟有点走神,出声打断他不合时宜的幻想,“劳烦殿下先把这些人关起来,回头我要带青沅亲自过来审问,也好叫她见见世面,免得遇到点小事便哭哭啼啼,回头让母亲知道了,要怪我什么都没教妹妹。”

    说到最后,他轻啧了声:“这哥哥可真不好当。”

    时一沅:“……”

    棠溪晟收起断了的思绪,低笑道:“凡事都有开始,青沅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到天枢阵营来,我带她学一段时间,有些事情知道了熟悉了,便不会手足无措。”

    姬司谕替她拒绝,“还是算了,青潋那小子,若是知道妹妹抛下他去了其他阵营,定然要发脾气。”

    他顿了顿,故意道:“青沅最宝贝她的双胞胎哥哥了,殿下也是知道的。”

    棠溪晟:“……”

    他眼角微抽,听到姬司谕丢下回见二字,紧接着便看他抱着人往外走,还俯身对着怀中的女孩说了句什么,发出轻松惬意的低笑。

    棠溪晟缓慢捏了下拳又迅速松开。

    在他看来,天都姬氏最难对付的不是姬芜,而是对什么都漫不经心却又什么都知道的姬司谕。

    姬芜迟早有一天会被图腾之力吞噬,届时饕餮家族会落到尚且青涩的姬青沅手里。

    但如果有姬司谕替她把控一切,为她争取成长的时间,天都姬氏依旧是最强盛的图腾家族。

    转眸,棠溪晟注意到受伤的祁焕正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姬青池从地下室里架出来,身后还用鞭子拖了个浑身是血的人。

    那人双手双腿尽断,只剩一口气了。

    棠溪晟微眯起眼。

    姬司谕的手笔吗?果然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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