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雾见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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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莞怔怔地看着他。

    “蒋莞,我知道自己占有欲强,阴晴不定爱吃醋,还喜欢发火,说话难听,但是……”贺闻朝深吸一口气,黑眸认真中有丝别别扭扭的羞涩:“你珍惜和在乎的人,我也会去重视。”

    如果她当年可以坦然和他说,他也不会不管的。

    所以即便他早就把一切知道的清清楚楚,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怪过她。

    蒋莞漂亮的眼睛有些恍惚,怔忡半晌,才一点一点的理清头绪——她知道,贺闻朝说的这些话都是为了她开脱。

    可是……

    “无论我当年再怎么难,你都是受害者。”蒋莞亲了亲他的唇,声音沙哑:“贺闻朝,我一直都欠你一句道歉。”

    贺闻朝没说话,长臂把人搂在怀里。

    很紧的拥抱,让人很踏实。

    蒋莞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那种特有的清冽味道,感觉脑袋也没那么疼了。

    没有隐瞒的说开一切,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即便她这次的‘勇气’依旧是被动的,是别人赋予的……可她一直都是个幸运的女孩儿。

    “贺闻朝。”蒋莞闷在他怀里,轻轻说着实话:“我现在感觉很幸福。”

    她知道还有很多问题没解决,譬如以后见家长,白若眉肯定不会喜欢她……可她现在还是觉得很幸福。

    贺闻朝给了她一种可以全心依托,无比安全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她前半生从未体会过的。

    爷爷奶奶虽好,但他们是长辈,不是父母,父母给不了她一个家。

    谢为也好,但他只是哥哥,还是个没有血缘的哥哥,也给不了她一个家。

    全世界,只有贺闻朝能给她这种‘家’的感觉。

    因为原生家庭的缘故,蒋莞其实一直对‘家’这个字眼是嗤之以鼻的,每每对于蒋葵的谆谆教育她的‘家庭论’也不以为然。

    可现在,她是真的很想和贺闻朝创造一个家。

    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家庭。

    情绪大起大落让蒋莞有种坐过山车的感觉,心脏直到入睡前都‘怦怦’直跳,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脑袋也难受的厉害。

    她分外缠人,连洗澡都要拉着贺闻朝一起。

    可身体状态又做不了,两个人纠缠着反倒遭罪……

    好几l次,蒋莞都想忍着头疼继续了,但贺闻朝却不想。

    “算了。”他用干毛巾帮她擦头发,淡淡道:“我没兴致和半死不活的人做/爱。”()

    蒋莞忍不住笑,眼睛鼻子在白皙的脸颊上都红红的,整个人被热水蒸腾过裹着浴袍,软绵绵懒洋洋,像是一块可口的奶油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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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闻朝喉结滚动,手指掐了一把她的脸:“好好休息。”

    “你陪我睡。”蒋莞提出要求。

    “嗯。”

    大半宿平稳的过去,在天空蒙蒙亮泛起鱼肚白之时,蒋莞感觉周身的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热……她仿佛就要被烤着了。

    可三月份的天气,并没有这么热啊。

    她不堪忍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这灼热的温度是从旁边传来的。

    贺闻朝冷白的皮肤泛着一层红,身上有薄薄的汗湿感……这分明是发烧了呀!

    蒋莞一下子就惊醒了,瞌睡虫全部跑光,连忙伸手探他的额头——

    好家伙,滚热。

    “贺闻朝,你发烧了!”她在他耳边叫着:“醒醒,我送你去医院!”

    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洗那个澡的原因,他们在浴室里磨蹭许久,后来水都有些温了……都怪她。

    蒋莞强烈的自责着,见贺闻朝皱眉侧了个身不想起床,就下地去药箱里拿出体温计。

    塞进男人的腋窝里等了会儿,她拿出来用手机照着一看,三十九度。

    是处于高烧边缘的一个温度,不去医院的话……也不太保险。

    “贺闻朝,起床好不好?”蒋莞额头贴着他的,柔声劝:“我陪你去医院。”

    可这般柔情蜜意就像是温柔乡,更让人难以醒来。

    贺闻朝昨天很累,现在又困又生病,眼睛像是被胶水糊住睁不开,他能侧身,能隐约发出呓语,但想要起身去医院,真的很难。

    蒋莞想了想,还是先冲了包退烧药让他喝下,然后去洗手间放了盆凉水,拿着毛巾帮他物理降温。

    如果能这样把温度降下来,不去医院倒也行。

    蒋莞想着,白皙的手指不断拧毛巾敷在他额头,默默无声的陪伴着。

    从鱼肚白到天光大亮,接近三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她终于感觉到贺闻朝身上的温度有所下降。

    而他也迷迷糊糊的转醒,黑曜石一样的眸子像是覆着一层雾气。

    “醒了?”蒋莞惊喜的凑近他:“感觉怎么样?”

    “我……”贺闻朝开口,嗓子因为烧的厉害而哑得不像话。

    他缓了会儿,黑眸沉沉盯着她:“你一直在照顾我?”

    “唔,你去不了医院,这不是应该的么。”蒋莞浑不在意,用手背探着他的额头和自己做比较:“好像没那么烧了,用不用去医院?”

    她觉得也不是那么用,但是不去的话,总归有点不放心。

    最后,还是贺闻朝说的:“不用去医院。”

    他笑了笑:“我感觉好多了。”

    因为生病的缘故,他周

    ()    身那层始终萦绕的凌厉都被淡化些许,整个人很苍白的躺在那儿,可怜巴巴的。

    蒋莞看的心疼,小手撸猫似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男人整个人都很‘硬’,但头发却是软软的,和缎子一样光滑。

    “我买了粥。”她下床从客厅拿过来,又搬来小桌子:“你吃一点。”

    贺闻朝没有拒绝,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蒋莞也跟着吃了些早餐,忙活了几l个小时,确实有些饿。

    但时间过了八点就消停不下来了,她手机不断的响。

    蒋莞划开微信扫了几l眼,眉头蹙起。

    “怎么了?”贺闻朝看向她:“有急事么?”

    “也没什么……就是今天是工作日,得上班。”蒋莞咬了咬唇:“昨天为了给爷爷扫墓请了天假,今天不太好继续旷工了。”

    主要是上午有本部的领导过来视察,她这个做部门经理的不在,怕是要被骂了。

    “你旷工干什么。”贺闻朝轻笑:“要陪我呆在家里么?”

    “嗯……”她确实是这么想的来着。

    “笨蛋,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贺闻朝摇了摇头:“现在已经没事了,一会儿再睡一觉就好。”

    蒋莞有点想笑。

    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儿——睡一觉就好了,这分明是大人哄骗小孩的话。

    不过,贺闻朝看起来确实是精神了不少。

    “那我先去公司,应付完领导视察就回来,顶多一上午的时间。”她想了想,细细叮嘱:“你今天就别工作了,千万别出去,我中午会回来检查的。”

    贺闻朝点头:“好。”

    她说什么他都乖乖应下,真像是一只高傲冷漠的布偶猫难得柔顺。

    蒋莞看的心痒痒,叹息:“好想亲你一口。”

    “但你大概不会允许,怕传染给我。”

    “……”

    -

    整个上午,蒋莞在公司里陀螺似的忙活着,接待本部领导汇报最近业绩。

    她面上平静,把早就滚瓜烂熟的情况汇报了一通,看似淡定平静,实则归心似箭——这些领导能不能赶紧走啊啊啊啊啊,好烦。

    他们走了,自己才能开小差。

    若是留下弄个午饭局子什么的,那她又得陪着

    不过还好过来视察的领导行程安排得很紧,下午就要坐飞机回申城,自然也没时间留下来吃饭喝酒。

    蒋莞忍不住在心里放鞭炮。

    等面带微笑的送走领导,她就立刻把手里的平板扔给崔莹,自己套上风衣就要走。

    火急火燎的,差点和敲门进办公室的唐逸澜撞了个正着。

    “嗯嗯嗯?”唐逸澜吓了一跳,忙问:“老大,你干嘛?”

    蒋莞干脆道:“开溜!”

    “……”

    蒋莞开车回了荔景花园,一路动作飞驰电掣,到了家门口方才安静下来,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她怕贺闻朝正在睡觉,声音太大该把他吵醒了,那家伙睡觉一向很轻。

    而事实证明小心些的确没错,屋内一片安静,蒋莞悄悄打开卧室门看到被子隆起,就知道贺闻朝还在睡。

    她轻轻舒了口气,心想也许他睡醒一觉就真的好了。

    只是自己折腾了这么一个上午,风尘仆仆。

    蒋莞放轻动作拿了换洗衣物出来,到外面的洗手间洗了个澡。

    弄完后重新回到卧室,她钻进被子里,打算陪贺闻朝一起睡一会儿。

    素白的手臂轻轻揽住他的腰,她发现他身上的体温还是有点热。

    可贺闻朝已经不是凌晨时那种混沌不清的状态了。

    隐约感觉到只属于蒋莞身上的那种香气,他半梦半醒间,就反客为主的搂住她。

    “还是烫,”她摸了下贺闻朝的额头,皱眉:“你吃退烧药了么?”

    “别吵……”他低声道,声音因为困顿而嘶哑。

    贺闻朝烧的神智不清,劲瘦的手臂搂的她几l乎喘不过气,但却有种异样的满足感。

    蒋莞感觉自己正在强烈的被需要,被他需要

    “贺闻朝,”她艰难地说:“起来吃药。”

    他都复烧了……真应该去医院的!

    “不起来。”男人皱眉,竟然耍起来小孩子脾气:“不起。”

    “为什么不起来啊?不吃药怎么好?”蒋莞哭笑不得,也知晓和病人计较是没道理的,只能耐着性子柔声哄:“乖一点好不好?”

    “不起,不吃药。”贺闻朝半眯着眼的脸颊红彤彤的,可依旧固执,声音低哑:“起来梦就醒了。”

    一瞬间,蒋莞有种心脏被击中的感觉,整个人手脚发麻,心口又酸又软的。

    他们这段时间始终都在一起,甚至这半个月更是睡在一起,眼下他是梦到了什么,才又这么没有安全感呢?

    “你……梦里有我?”她声音轻轻,试探地问:“都梦见了什么?”

    贺闻朝却不说话了,貌似很痛苦的皱起眉,轻轻摇头。

    原来梦里有她不幸福吗?

    蒋莞微怔,有些低落。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让他吃药,她伸手攀上贺闻朝的肩膀,刚要说话,后者却直接选攥住她手腕,睁开眼睛。

    “梦见你被我舔。”贺闻朝眼睛里闪着诡异的亮,仿佛火光。

    ……

    这他妈原来做的是春梦。

    蒋莞刹那间脸颊通红,仿佛自己变成了发烧的那个。

    她张口刚要说话,就被贺闻朝钳制住纤细的腰,催促着:“坐我脸上。”

    “…贺闻朝。”蒋莞忍无可忍,小手推他:“你别耍流氓!”

    只是这人生病了力气也大,控的她动弹不得,想下床都逃不掉,纠缠间少不了肢体摩擦,还是那种近乎于负距离的接触。

    推搡着,可皮肤却越来越热,蒋莞只觉得自己刚洗完澡,就仿佛又出了一层汗。

    无奈之下她只能使用‘缓兵之计’:“你还生病呢,不行…等病好了的。”

    贺闻朝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她现在的话,可眼眸幽深,很是固执:“等不及。”

    “其实昨晚就想操/你。”

    可忍住了,但现在不知道是因为体内的燥热还是因为蒋莞身上馥郁的香气,突然就忍不住了。

    他长臂捞起怀中女孩儿,让她跨坐在自己腹部,在她错愕的眼神中再次催促:“坐上来,乖。”

    体内潜在的‘恶魔’因子被病症催发,让贺闻朝觉得既清醒,又混沌。

    只想做些荒唐事。

    或者说不想压抑本性,做些那种看似淫靡,却是他早就想做的事……

    譬如,舔到她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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