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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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恹恹的语气,掐了掐她的脸:“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那也该懂得逝者已逝是何意。”

    邰谙窈一怔,没想到他话题跳转得这么快。

    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话音有不满:

    “再瘦下去,就真真是弱不禁风了。”

    时瑾初抬头,和她对视:“再伤心也该有个度,况且——”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敲了敲她胸口,仿佛是在让她扪心自问,她当真有那么伤心么。

    邰谙窈半点不意外他的敏锐,她渐渐地红了眼眸,她偏过脸,忍不住地有些哽咽:

    “嫔妾怕你们都觉得嫔妾薄情。”

    她若是一点难过伤心都没有,外间关于她薄情寡义的传言恐是要甚嚣尘上了。

    时瑾初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这段时间对女子的作态一直保持着默认的态度,但如今四下没人,他指腹擦过女子眼角:

    “情谊都是相处出来的。”

    而她和邰修容才相处多久?

    邰谙窈没忍住,她吸了吸鼻子:“您说话真是拐弯抹角的。”

    想说他不觉得她薄情,直言就是,偏要拐着弯地叫人意会。

    时瑾初收回手,有点恼她:

    “闭嘴。”

    邰谙窈在御前待的时间不久,扶雪去守陵一事也就此定了下来。

    在扶雪出宫那日,绥锦的盯梢也终于有了结果:

    “奴婢见她出宫前和珠儿见了一面。”

    她口中的珠儿,也在那份名单上,而且在前排第一个。

    邰谙窈也没觉得意外,她眸中闪过晦暗,话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真不叫人省心。”

    绥锦皱眉道:“主子,咱们要怎么办?”

    邰谙窈抬头,和铜镜中的自己对视,她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

    “让她来见我。”

    合颐宫只住了邰谙窈一位主子,她想要见一个奴才,不是一件很显眼的事情。

    珠儿被仪婕妤传召的时候,心底不由得咯噔了一声。

    扶雪才来找过她,仪婕妤就立刻要见她,两者之间真的没有联系么?

    珠儿不敢抱着侥幸心理,旁边宫人推了推她:

    “你还发什么愣,仪婕妤传召,你还不快去!”

    珠儿回神,对着提醒她的宫人笑了一下,擦干净了手,才转身跟着来传人的宫人一起离开。

    她走后,花房的人不禁嘀咕:

    “当初邰修容还是良妃时,就养了一闲庭的花,珠儿手艺好,常是能得到赏赐。”

    后来邰修容渐渐失宠,没精力再折腾这些,

    ()    花房也很久没得过赏赐了,没想到邰修容去了后,仪婕妤也有了养花的心思。

    旁人也感慨:“所以说,还是得有门手艺在身上,不然今日得赏赐不就是咱们了么。()”

    珠儿到了闻乐苑后,也的确去看了闲庭的花,邰谙窈对花花草草不感兴趣,闲庭内只有住进来时就有的一簇芍药罢了。

    珠儿和她都心知肚明,看花只是个借口罢了。

    珠儿进殿回话的时候,秋鸣下去奉茶,很快,殿内只剩下主仆三人。

    珠儿心惊胆战地埋着头,殿内越安静,她一颗心提得越高。

    许久,殿内才响起邰谙窈的声音,只听她不轻不重道:

    “人都说,一仆不侍二主,珠儿觉得呢??()?[()]『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邰修容死后将名单给了她,那这些便都是她的人,包括珠儿在内。

    她厌恶有人和她搞一出人在曹营心在汉。

    珠儿心底苦笑,听到这里,她要是再不知道仪婕妤找她来做什么,她就也不必在宫中继续待下去了。

    她埋头:“奴婢认为仪婕妤说得对。”

    话是这么说的,但珠儿还是有点犹豫。

    殿内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些许,邰谙窈也垂眸看向她,她一言不发,静等着珠儿选择。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盆栽上的枝叶,片刻,她拿起剪刀,将一根出格的枝条剪断,咔嚓一声,让人呼吸都骤停了一下。

    珠儿额头溢出了些许冷汗,她没再犹豫,将腰间一直装着的荷包打开,取出其中的一张信纸,她双手呈上:

    “这是扶雪让奴婢传回邰家的信。”

    绥锦接过,递到主子跟前。

    邰谙窈翻开,一字不落地看过去,她眉眼情绪越来越淡,许久,她唇角的幅度一点点抹平。

    绥锦也看见了纸条上的字。

    里面阐明了邰谙窈和邰修容做的交易,或者说,是她逼着邰修容去死的过程,还有一字一句道她薄情寡义,让邰家切记提防她的话。

    一旦这封信传回邰家,只说邰家对邰修容的看重,难免会对她生出隔阂。

    绥锦脸都气白了:“主子!”

    绥锦格外清楚地意识到,即使扶雪不在宫中了,凭着她对主子的恨意,这也是一个隐患!

    不得不除!

    邰谙窈捻着信纸,忽然,她不经意地松了手,信纸轻飘飘地落下,同时轻飘飘落下的还有她的话:

    “妃陵一行,山高路险,我很是担心扶雪的安全,珠儿也替我传封信出去,如何?”

    让人去妃陵守墓,这些事都会由礼部经手。

    在意识到扶雪对她的恨意后,邰谙窈就从未想过放过扶雪。

    她很信奉一个信条——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珠儿越发埋下了头,但与此同时,她也隐隐觉得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叫她心跳声都剧烈了些许。

    珠儿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她很清楚一个道理,良善的人在宫中是走不远的。

    珠儿态度越发恭敬,她表明了态度:

    “奴婢谨遵主子吩咐。”

    殿门被敲响,秋鸣提着茶水进来,邰谙窈的声音也在同时传出来:

    “我想在闻乐苑中养些芍药,但殿内没有擅于此事的人,日后许是要经常麻烦你了。”

    她对花不讲究,会提到芍药,也只是闻乐苑内有着芍药罢了。

    有人朝殿内看了一眼。

    门窗敞开,能看见珠儿躬身,规规矩矩道:

    “都是奴婢分内之事,当不得仪婕妤麻烦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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