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EN.04-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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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音诞

    冯镜衡婚是春天求的,正式去告知栗家父母已经是盛夏了。

    因为栗老师与向女士结伴去环球旅行了两个月。

    老两口回来的这天,适逢观音诞,重熙岛上喧闹非凡。

    游神的路上挤得水泄不通,被请出来的神明坐在轿辇上,享人间烟火。小时候栗清圆就被无数次警告过,菩萨出游的时候,不准登高。

    因为凡人不得高于神明。

    今日她又差点破戒来。父母从上海转机回来,交代过了,不要他们去接。正巧岛上有游神,向女士在电话里无论如何要圆圆和冯镜衡一齐去烧香还神。

    说他们去年拜过的,一年顺遂,就得去还愿。

    恰巧今日观音得道日,路上会分发结彩的。向项要圆圆和冯镜衡一定去讨个好彩头。

    电话里,接到父母已经辗转登岛了。锣鼓齐发里,栗清圆始终没见到他们的身影,浩浩荡荡的人群,冯镜衡干脆一把托抱起了栗清圆,她一面举着手机,一面惊呼中看到了父母的身影。

    没来得及喊出声来呢,身边就有信徒怪他们了,不准爬高,不准高于神明。

    向项他们过来的时候,正巧队伍里在派发供奉过菩萨的结彩纳福袋。

    里头不过是些桂圆花生红枣再并几颗平时看都不会看的糖果。

    偏偏两岸的乡亲们,抢得热火朝天。为老人,为孩子,为太平,为金榜题名,更为天长地久。

    向项没来得及同他们打招呼呢,便挤进了并头里去。栗朝安在外头叫嚷也不管用,落地平安,花开并蒂。等向项从人头攒动里再挤出来的时候,她一手一个结彩福袋。

    欢喜地与圆圆汇合了。

    “你用得着这么拼命么,我看你出去一趟都瘦了。当心颈椎!”栗清圆薄责道。

    向项把手里的两个福袋塞到圆圆两只手上,还不忘提醒她,“别给旁人啊。他哥嫂那两个侄子也不行。”

    冯镜衡在边上,来不及寒暄,先护住他们安全。再朝向女士说笑,“这么灵光啊,那我再去抢几个。”

    向项笑得欣慰,“拉倒吧。菩萨面前,不能太贪心。你们有两个就够了。”

    冯镜衡略微不解,“两个什么?”

    向项笑而不答。

    回到店里,老板娘给这段时间守店看店的员工都带了礼物。琴晓发现她那份是在机场免税店买的,不大开心,说项姐滑头经。都去蜜月旅行了,也舍不得给他们带个新鲜没看到过的。

    向项从来经得起员工的调侃。她与栗朝安并没有复婚,也没再去领回那所谓的结婚证。

    可是,亲友员工都知道她又重搬回去文墀路住了。还与栗老师说走就走的出去玩了这老长时间。

    年轻时候,栗朝安没经济没时间陪她做到的,反倒是年过半百,重新活回去,疯了一回。

    向项笑骂琴晓不识货,平时我会舍得给你买这么贵的套装!你知足

    吧。那些景点里的打卡明信片还是摆件有个什么好看好买的,吃的更是不如我们中国的。()

    我跟你们讲,这回是我最后一次旅行了。老了,折腾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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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后院,向项再把带给虞小年的礼物托冯镜衡带回去。

    坐下来饮茶的时候,冯镜衡很正式地跟栗家父母提了他求婚的事,也转告了他家中父母的意思。一切按老二意愿办,而冯镜衡一切按圆圆的意愿办。

    他这是第一时间来与未来岳父母告知也是商讨。

    早前视频通话里,这桩事已经备案过了。向项给圆圆带的是身蓝旗袍,圆圆取笑向女士崇洋媚外哎,旗袍还用得着从国外带回来?

    向项不管,“这个矢车菊蓝,早几年你穿我觉得你压不住,现在正正好。”

    栗清圆全心全意只在衣服上。当真一点没听出向女士的机锋来。

    倒是冯镜衡,听得喜笑颜开。

    少时,圆圆去按向女士的要求,换上了这套蓝色旗袍。也只有生养她的人,才能买的丝毫不差。

    正如向项所说,这类蓝,不到年岁,不到时机,穿不出韵味与沉淀。

    向项端详审美着自己的女儿,开口的话却是朝冯镜衡说的,“过去嫁女儿都时兴哭嫁那套,知道为什么嘛,就是知道女儿嫁出去了就没了。尤其是嫁得远的,更是跟生离死别没什么二样。所以,我说时代进步得好。我不喜欢嫁女儿这个说辞,她想好了她乐意便去结婚去。这和她当年报考志愿、再选择做哪个行当工作,没多大的差别。冯镜衡,我只和你提前交代一句,你哥哥那样给你嫂子受的冤枉气,你是一口别想在我女儿身上安。只要我活着。”

    栗清圆指指腋下处的一个盘扣,声称,“这里得改改,有点紧呢,妈妈。”

    向项瞥一眼,“少打马虎眼。说两句,你就护上了。”

    栗清圆不以为意,“我哪有。实事求是嘛。再说了,他大哥这小半年对他大嫂改了不少呢。他们的事,你又扯到我们头上来做什么呢!”

    向项才要大家长到底的。圆圆四两拨千斤,“今天日子好,你说过的,不作兴说些触霉头的话啊。不然,那两个福袋不是白抢了么。”

    敬奉神明的人,这才自觉收梢了。

    冯镜衡除了规矩应是,别无其他态度。

    全程,栗朝安对于圆圆要嫁人这事并没有发表多明显的意见,或者,向项已经代表他了。

    晚上,回到文墀路的家中。

    冯镜衡如同他第一次正式上门那天一样,叫了一桌菜到家里。

    毫无意外的,即将名正言顺的翁婿两个一致地喝醉了。

    栗老师醉酒的样子很文化人也很职业病,他把笔电里师弟给他发的邮件视频点开来给冯镜衡看,给他解释这是一颗即将要被移植的心脏,在灌注含氧血液和电解质。

    “你觉得怎么样?”栗老师问他的准女婿。

    冯镜衡刚才第二巡酒的时候,聊到圆圆的舅舅,也正式告知了二老

    ()    去年闹出一番风波的割席与澄清说明,算是他的一点弥补也是孝心。无论如何,他得一切都要其身正。生意是,婚姻是,哪怕未来的子女也要是。

    现在Z城的那栋大楼在建,他高楼起,宴宾客,但是,为了他自己得其身正,为了他将来同气连枝的共同体,他一定对高楼的每一寸一厘尽忠职守。没有高楼落的那一天。

    这是他来求亲的许诺与态度。

    酒过三巡,栗老师的这一关,似乎比向项的难多了。

    冯镜衡看了看栗清圆,后者给他帮腔,“爸爸,我们在吃饭呢。你欣赏你们的科学与伟大,也得照顾我们普罗大众的承受能力。”

    冯镜衡得到信号,当即回答道:“现代医学当真了不起。”

    却听栗朝安冷静的醉意,“谁和你说医学发展了,我是要你看看你掏不出来的心,它长什么样。”

    “……”

    “嗯,就是告诉你,你掏不出来,我可很擅长掏这些。啊。”

    这一晚,冯镜衡正式以圆圆未婚夫的名义得以留宿。

    这明明是谈判人最喜欢的进展,然而,洗漱归房后的某人,怨夫形象且报告机,“你老头子不讲究得很,拿香皂洗头,被你妈骂了,要他回去重洗。”

    栗清圆:“哦。”

    冯镜衡脚上这双拖鞋,还是他们饭后出去买的。二世祖美滋滋趿进来趿出去的,“喂,我跟你说啊,栗清圆,你老头这个态度我不大开心。”

    栗清圆在准备一个对接客户的外贸术语,一心两用,嗯他一声,“为什么不开心?”

    “他刚和我说,要是你小舅还在,没准不大同意我俩。”

    栗清圆轻笑一声,依旧伏案样,“没准真是。小舅会比我爸更挑剔。”

    刚在外面,翁婿两个趁着酒劲,栗朝安说这个家里,得听向项的,但是向项吧又凡事听她那读书高的弟弟的。所以,你说说看,要是向宗在,你这草莽的样子,三句话和他聊不到一块去,他能放心把圆圆交给你?

    冯镜衡跟老丈人辩,为什么呢?

    栗老师给他问糊涂了,什么为什么!

    冯镜衡道:你说自古以来,老话为什么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从来没听过说老丈人喜欢的呢,自然,小舅要是在,娘舅大人也一样的道理。

    栗朝安一副不听他诌的样子。

    却听冯镜衡继续,是不是可以说明,男人其实度量不如女人。换句话说,男人再怎么逞英雄,他们始终是从女人肚子里跑出来的,足以说明谁的度量更大,是不是!

    栗朝安气得,喝了口圆圆买的苏打水。才要骂人的,冯镜衡高声起来,“老师,您这用肥皂洗头,得多伤头发啊……”

    那头,向项听到了,加入战局,大晚上的,现管也是县官,呵斥栗朝安重新再去洗一下头,再朝冯镜衡抱怨,你别说,他这头发大半辈子下来还真经得起他折腾,没少没枯,显得我们这些精心养护的人笨笨的蠢蠢的,你说来不来气。

    栗清圆听这一段,即刻呵斥某人,“你答应我什么的,你怎么老爱和老头抬杠的呢!”

    冯镜衡笑,“谁让他还拖你小舅来一齐和我搞敌我阵营呢。”

    “小舅看你这样,只会翻白眼,秀才遇到兵。”说着,栗清圆忙完手里的活,暂时得空来,她刷过牙了,无聊打开那两个抢一般得回来的福袋,拈一颗红枣来吃。

    冯镜衡私下问她,“你妈说的两个就够了是什么意思?”

    栗清圆没有说话,只把福袋里的好彩头一一摆在书桌上,红枣、花生、桂圆……

    出题人一副点拨到此的意味。

    有人还是不大明白,栗清圆吐出一个枣核来,言简意赅地鄙夷,“知道了吧,我爸说得对,小舅在,你在饭桌上会很难熬,因为他们聊得你都不感兴趣。土匪怎么会知道文人留白的意义呢。”

    冯镜衡笑得刁钻,起身来,把她书桌上摆的三瓜两枣全一把抓过来,一个个剥丢到嘴里,“留白是吧,我被人教什么是留白的时候,你的鼻涕泡还没擤干净呢!”

    栗清圆怪他讲话粗鲁。

    门外是父母熟悉的说话与脚步声,门里有人享受着他胜利后独自成果。

    以及,吃到嘴咽下肚的某个好彩头,他来栗清圆耳边,用她说的留白方式,悄然也亲昵。

    栗清圆听清他的领会,有点恼,“那你知道,还问什么!”

    “我就喜欢看你把我当笨蛋的样子。”

    “神经,变态。”

    这一晚,栗清圆睡得不算踏实。明明自己的家,偷偷摸摸的,尤其是冯镜衡半夜爬起来去洗手间,没开多少灯,撞到了个椅子腿。

    迎面再碰上栗老师所谓的出来倒水喝,也知会他们早点睡。明天还有明天的事要办。别仗着年轻,就天天熬夜折腾。

    冯镜衡揉着膝盖回房关门的时候,两人相视而笑,栗清圆更是整个人笑闷在羽绒枕芯里。

    第二天,天不算大亮,栗清圆摇醒枕边人,告诉他,她做了个梦,梦里她十六七岁的样子,上岛的轮渡上,身边喇喇坐下一人来,他自我介绍也问她叫什么。

    栗清圆自然没理,更是要逃的样子。

    一急,他们搭的轮渡遇浪翻沉掉了。

    她掉进江里去,一片混沌倒灌里,有人在四袭的深水里,最后生机地捞住了她。

    再恶狠狠地朝她说,你不告诉你的名字,我也有办法知道。

    冯镜衡睡得迷糊,嗯一声,把做梦的人揽在怀里,“你告诉他,你叫什么了嘛?”

    “没有。”

    “然后呢?”

    “然后他就把我绑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岛上。”

    冯镜衡笑醒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你招他干嘛,告诉他你的名字,他就不会发病了不是!”

    栗清圆把腿挂在他腰上,再伸手来要掐他,解气。

    冯镜衡再要和她说点什么的时候,栗清圆闭着眼睛努力睡着,她要回去,回到那个

    梦里,看看在那个荒岛上,谁先低头。

    #保密协议

    栗清圆正式结婚前,最后一个甲方代表是她未来的公公。

    冯钊明要去参加一个会议和谈,前后一共四轮。

    先前,这类涉密的投资往来,老头用惯的就那么几个。最最心腹的便就是程乾微。

    出了那档子事后,老头反而疑心重起来。

    正巧那几日,虞小年请了知名的高定设计师来家里给老二他们量体作婚宴其中的迎宾礼服。

    冯钊明归家,看到他们一行人坐在会客厅里喝下午茶。

    老头过来待客地问候了下,最后目光扫到了清圆身上,于是,当即喊了她到书房里说话。

    冯镜衡回来的时候,推开书房门,里头主雇二人都谈得差不多了。

    栗清圆应允了冯钊明的邀请也好,临聘也罢。

    只是,直到随老头出征之日,冯镜衡才得知,栗清圆并没有按照圈里默认的报价给老头。

    他送她去老头那里登机,“为什么不跟他报价?”

    “你说呢?”

    “我说个屁。我只知道你一傻子,给你老公公卖命,不提钱,那你且等着吧。”

    是日,冯钊明私人飞机出行,携带的随行翻译是不日要落定的二儿媳妇。

    因着主雇关系,这单栗清圆依照职业操行且甲方诉求是签署了保密协议的。

    冯镜衡不去管这些屁章程,对于老头此行的谈判细项,他也不会下作地从老婆嘴里撬出来。只一点,在商言商,要老头改回来,“你哪学来的规矩,请人办事不提钱的。没钱的活计,谁给你去保密谁给你卖命。”

    冯钊明要老二顾好他自己那头的摊子,“放心,亏待不了她。”

    栗清圆随冯钊明出行一周有余,那天,会谈结束,行政会议厅里,络绎往外出人,只有一人逆行往里。

    冯镜衡一身黑色大衣,金属扣上因为冷热差,朦朦起了一层水雾。

    一直坐阵的人,会后熟悉且训练有素地撕着她的速记笔记。

    规矩就是一些涉密的商务谈判,译者什么笔记录音都带不出去的。

    她看见来人,不惊不喜。继续撕着手里的笔记,再问他怎么有空来。

    冯镜衡摘了眼镜,不讲究地拿大衣里衬的缎面揩镜片,再答非所问,“下雪了。”

    栗清圆在暖容容的高楼会议厅里,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连毛衣都没有穿,她一向怕冷,冬天出行,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

    晚上睡觉,开着地暖,被子里躺着,脚丫子还冷得跟冰块似的。

    “下得大么?”栗清圆高集中的一顿会议输出,这个时候,她脑子都起毛了,不但是话题终结者,也是浪漫过敏症。

    厅里几个熟人面貌的来与冯镜衡打招呼,他起身来,端正戴回眼镜,应付了几句,最后交代,未婚妻在这,他来看她的。

    其中一个同辈是老大的校友,打趣起他们冯家的老爷子

    ,“这还没过门呢,就指派起儿媳妇来,你家老头真是营帐里个个点兵到啊。”

    冯镜衡说笑回去,“可不是。他个老公公,真的讨嫌得很。”

    对方笑得很,“这话就你冯二敢说,我们可不敢说啊。”

    附和完,冯镜衡重新坐回来,他要伸手来帮她撕笔记的,栗清圆不要他动手。

    被打了手的人,干脆拣起她用的那支笔,搁在手里转。

    不多时,冯钊明过去的那位二助来请栗小姐过去参加晚宴。冯镜衡给打发回头了,“跟老头说,她不参加了。”

    二助有点为难,支吾一声,“冯总,冯董那头点名要栗小姐去……”

    “嗯,我现在也点名要她留。就这么去回吧。你就说我来了。”

    “是。”

    栗清圆不去管他和员工说话,更不去管他们爷俩的日常翻呛。

    明明受用他这样的降临以及抢断,但是,面子上始终矜持,“我忙了一下午,饿死了,你凭什么不让我去。”

    “你去个屁,你能吃饱我跟你姓。”

    栗清圆淡淡抿嘴笑了笑。

    这几天一同参会的一个女译员过来跟清圆他们打招呼,栗清圆也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公文包被冯镜衡提在手上。她便也很寻常地挽着他手臂,给新认识的同行介绍她的未婚夫。

    女译员说笑着点点头,“我知道冯先生。前些天我们几个都取笑你呢。”

    “嗯?”栗清圆略微洋相地问。

    “说你真惨。给老公公还要打工。”

    栗清圆顺势缓解这个笑话,“确切地说,还是无偿工。我并不好意思跟他老人家报价呢。”

    同僚间笑得更盛了。

    冯镜衡出面替未婚妻解围,说她不好意思报的价,他已经作为家属给她报了。总之,打工人绝不白干一顿活。

    酒店廊道间出来,进电梯上楼的时候,冯镜衡又接到老头的电话。

    爷俩在电话里都免不得嘴仗。

    老头的意思是,怎么干些虎头蛇尾的事,晚宴不来,那么你报价的事也折扣处理啊。

    冯镜衡回老头,怎么,她不去,你就把酒菜吃到鼻子里去了啊。

    冯钊明气得不行,勒令老二两口子都得到场。

    冯镜衡继续反骨,声明他来这趟是来看老婆的,不是来应酬的。而你雇佣她,也是助力你会议谈判的,不是陪你应酬的,应酬那是另外的价钱。

    还有,老头,别想着赖账啊,我都给你放风出去了。你给我赖账,我看你今后还怎么用人。自己的儿媳妇都坑,啊。像话么!老公公。

    到了房间楼层,开了门,栗清圆当真好奇得很,她不禁问他,“你瞎报什么价了?”

    “你爸答应给你什么了?”

    “是给你。”嘴里吃着颗薄荷咖啡糖的人,手来捏她下巴,说着把糖吐掉了,一把抱起轻飘飘的人,轻到足够在他臂弯里掂量两下。

    这个女人一整天待

    在暖气里(),所以她有足够的底气穿这么单薄?()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也叫他轻易地探取到她真实的想念。

    外面落雪初来,冯镜衡告诉栗清圆,他也是在办公室里经由助理提醒说这里下雪了。

    他心血来潮,没理由,便赶过来了。

    他怕雪再大了,航空管制,他们又行程推迟了。

    总之,原来在家里等一个人的感觉,这么着急且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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