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吹风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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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被人挤/开。

    薛时野探/了只手过来,让他得以呼吸。

    乍然涌/入的呼吸灌/进肺腑,安连奚猛地大口吸气,脊背被轻轻拍/抚。

    薛时野开口,嗓音低缓,“为什么不呼吸?”

    安连奚也不知道,但他觉得是因为薛时野,可又不能真的怪对方,明明是他自己不呼吸的,没有理由去说他。

    “我也不知道。”停顿片刻,他对着薛时野慢慢说道。

    薛时野看他,后者眼中覆着一层水汽,就那么坦然直白地注视过来,可怜极了。

    “小乖当真不知道吗?”薛时野仍是问了一句,语气听起来循循善诱的。

    听到他的问话,安连奚下意识地摇头,清透的眼底满是无辜。

    薛时野眼眸微闪,也不急。

    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引导。

    不能再把人吓住了。

    但……他总要讨些好处的。

    安连奚望向伸到自己面前的手。

    刚刚就是这只是手,伸/进了他的口/中,抵/开了他的唇/齿,好似还在他舌/上压/了/压,这才让他得以呼吸。

    薛时野的声音不疾不徐从耳旁传来,“小乖知道该怎么做的。”

    安连奚红着脸,慢慢咬/了上去。

    两人醒来后约莫又躺了有两刻钟,薛时野才把他

    ()    从榻上捞起来,准备带他出门。

    “先把药喝了。”薛时野一边抚/弄/着他因为睡觉散开的乌发,发丝从他指/尖穿/梭而过,掠过刚才被咬/出的牙印上。

    安连奚点点头,“那晚膳我们也在外面用吗?”

    薛时野:“对。”

    安连奚高兴了,等头发束好,乖乖喝药。

    今天的汤药味道尤其浓重,又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珍贵药材。

    安连奚喝了一口,还是甜的。

    “王爷。”安连奚突然唤了一声。

    薛时野看着他,“嗯。”

    安连奚:“我是不是特别难养?”还特别花钱。

    他语气略显低落。

    薛时野把他的脸掰向自己,“怎么这样说?”

    安连奚敛下眼,“我身体不好、”

    薛时野不等他把话说完,倏地就把人抱坐腿上,声音自头顶上方响起。

    “我的小乖最好养了。”

    语气轻轻的,像是在哄人,但却格外认真。

    一股暖/流自心间淌/过,升起一阵异样的酥/麻,那些被安连奚极力忽略的情感顷刻间再次浮现,让他无法刻意忽视,但某一丝灵光却让他如何也抓不住。

    安连奚只知道,好想就这么待在薛时野身边。

    一直一直。

    等安连奚喝完了汤药,两人这才往府外走去,因为要去看灯会,他还特意让张总管把映恬映红叫上。听说是最近影卫营里人手不够,都被派出去了,她们两临时被叫回去顶上了。

    张总管笑着躬身应是,基本已经能想象映红高兴得蹦起来的画面了。

    还是王妃体恤他们这些下人啊。

    安连奚等他一走,就仰头去看身边的薛时野,“可以吗?”

    他也不知道影卫营出了什么事,还要把映恬映红叫回去,也担心会耽误薛时野的事,还是补问了一句。

    薛时野微微挑唇,“王妃决定就好。”

    安连奚抿了下嘴巴,没忍住,还是笑开了,“好吧,我决定。那今天我要彻夜狂欢、”

    话音还未落,他被牵着的那只手就被紧紧捏了下。

    安连奚笑着转头,薛时野也看着他,深黑的眼底透着丝无奈。

    分明知道他在说笑,还是会有不一样的反应,安连奚翘起嘴角。

    两人一道往府外走去,没想到刚出府门,就看到毫无形象地蹲坐在石阶上的人。

    沈玦听到动静,猛然回头,“表哥,小表哥!”

    他哭丧着脸。

    安连奚看到沈玦,想到先前客栈被他撞见自己去亲薛时野的画面,脸上表情一滞,忽而又想起来薛时野还没回答他,不禁转头去看薛时野。

    似看出他的疑问,薛时野同他道:“稍后告诉你。”

    安连奚点头。

    沈玦呜呜了两声,试图引起两人的注意。

    安连奚也便转回视线,“小表弟,你怎

    么在这呆着?”

    沈玦从石阶上坐起来就开始告状,眼神是半点不敢往薛时野身上瞟,“是表哥,他不让我进王府,我就只能待在外面等了。”

    之前茶楼那事实在尴尬,沈玦是溜得快,但是没跑出多远他就回过味来了,自己现在是走了,回头又该怎么办。

    旋即沈玦便策马返回了茶楼,谁知等他再回去时已是人去楼空,沈玦这不就慌了,赶紧来了王府,谁料门房死活不让他进去——说王爷有令,日后不得让沈世子登门。

    沈玦一脸悲愤,“我也不想的,我能怎么样!”他就是不小心看见了表哥表嫂亲热嘛,他能怎么办。

    安连奚也被他的情绪感染,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薛时野不让沈玦登门的话居然是真的。

    一时之间,安连奚再次直面沈玦隐隐对薛时野的指控都禁不住有些尴尬。

    因为这个命令还是因他而起,但是锅全让薛时野背了。

    安连奚嗓音温软,一脸纯良地去看薛时野,“王爷……”

    薛时野眼中漾开笑意,看他一眼,继而对沈玦道:“准你下次再来可随意出入王府。”

    沈玦当即一喜,“多谢小表哥!”

    安连奚垂睫,“你谢我做什么。”

    沈玦:“谢你让表哥收回成命啊!”也好在他迷途知返,今日过来了,否则下次来指不定还要被拦在府外不得进出。

    安连奚长长地发出一声,“哦。”

    好像更心虚了。

    薛时野侧目,视线在他微红的耳垂上轻扫,打断了沈玦即将脱口的恭维话,“走了。”

    沈玦看他们要走,忙问道:“小表哥你们这是要去哪?”他也算是得出经验来了,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越过表哥找小表哥即可。

    安连奚回答了,沈玦听闻他们是要去逛灯会,也想跟去。但他的话还没出口,脊背倏然一凉。

    “那你们去吧。”

    沈玦目送他们离开,准备稍后自己再悄悄去。

    直到上了马车,安连奚才找到机会问薛时野。

    只听他道:“父皇已将龙禁卫交给了我。”

    语气平静无波。

    安连奚愕然。

    龙禁卫都能交给薛时野,这未免也太……

    古往今来,有哪个帝王能做到这个份上。

    对方是真的疼爱薛时野,可两人之间到底是存在隔阂。

    安连奚知道得并不全面,但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薛时野就一定会说。

    可他不想问,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啊?”

    既然龙禁卫被交到了薛时野手中,那么谢景今天向薛时野汇报事情的举动也就正常了。

    薛时野道:“从南境回来后。”

    随同六部轮值圣旨一起被送来的,还有龙禁卫下放的权利。

    前者是他和薛云钦同样有的,而后者,明康帝交给了薛时野。

    但薛时野并未领情。

    此事唯有明康帝以及龙禁卫指挥使知道,谢景也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除了龙禁卫指挥同知一职,对方还是谢家儿孙。

    谢家既是保皇党,明康帝对其的信任自不必提。

    而明康帝此举,更是明明白白告诉谢家了,薛时野才是他属意的继承者。

    安连奚稍微理了理,也明白过来,不禁有些唏嘘。

    原著中,不论是谢景还是沈玦,都因为安连华的原因,基本上和六皇子算是绑在了一起。

    前者拥有一整个谢家,后者是埋藏在薛时野身边的一颗炸.弹。

    就算薛时野背后站着明康帝又如何,他自己没有称帝的心不说,即便是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总会落得个失败收场。

    安连奚想了下,忽然同薛时野道:“你要小心一个叫汪曾韫的人。”

    薛时野眉头一动,“为什么?”

    安连奚:“你小心就是了。”

    不出意外,秋闱过后,汪曾韫会夺得解元。

    春闱上还会成为会元,而后殿试中被明康帝钦点为状元,入翰林,再之后可谓是真正的一飞冲天。

    此人与徐知府,即后来的徐相乃是薛云钦身边的左膀右臂。

    有这二人合作为薛云钦出谋划策,加之谢景和沈玦的助力,他的皇位怎能不稳。

    按照作者的描述,薛云钦会再创大承百年辉煌盛世。而这其中,汪曾韫和徐赫亦青史留名。

    薛时野握着他指尖轻捻,“好。”

    安连奚见他是放在心上了,也不再继续多说。以薛时野的能力,只要他想的话,应该不会轻易被暗算。

    再加上沈玦肯定是不会再站在安连华那边,也不会为了薛云钦对薛时野不利了。

    谢景……谢景将军人看起来也还可以,还曾提醒王爷小心六皇子,大概同样不会跟原著一样和薛云钦一个阵营了。

    心头大石落地,安连奚舒了口气。

    至于之后的舞弊案,他还没想好怎么说,现在提醒也为时尚早。

    明明都是还没发生的事情,若他这么接二连三地说出来,薛时野会不会觉得他很奇怪……

    安连奚睫毛颤动一下,往薛时野身上趴伏过去。

    薛时野顺势揽住他,还要不老实地伸出指节在他颊上轻抚。

    安连奚不管他,继续趴着。

    马车缓缓朝城中驶去,街道上的叫卖吆喝声传来,此时还是白日,四处都挂着灯笼,可以想见夜间这些形状各异的灯笼夜间亮起时是何等模往。

    安连奚透过车窗缝隙往外探看。

    “想不想下去?”

    安连奚回过头,听薛时野的语气,是要和他一起去。

    近来为庆祝中秋佳节,整个京城都办起了灯会,街上人比往常更多,薛时野怎么可能放他一人下去。

    安连奚摇了摇头,“等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再下去吧。”

    他可不想引起什么骚动。

    “嗯。”

    薛时野没再继续问下去,一副任凭安连奚做主的模样。

    安连奚透过窗户缝隙看着外面,清风拂过面颊,凉丝丝的,透着股冷意,两侧的发丝被吹得往后飘荡。接着,落入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中。

    下一刻,那手轻拂过发丝,又把几乎要贴在窗边的人捞回去。

    安连奚一下跌进他怀里,仰头望向他,“王爷你怎么、”不让他继续看了。

    他才刚说到一半,薛时野便俯身。

    两人额头相贴。

    安连奚的目光落入了一双黑沉沉的眼眸中,此时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映照的全是他的身影。

    心脏鼓噪,他好像又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扑通扑通的声音响在耳膜,速度愈发迅速。

    薛时野一字一句,轻声开口:“你又吹风,等下受凉的难受的可是你。”

    安连奚眼睫轻轻动了动,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嗓音都不自觉带上了几分绵软的味道,“那我不吹就是了。”

    薛时野:“嗯。”

    安连奚想起身,薛时野没让。

    安连奚喊他:“王爷。”

    薛时野:“就这么待着。”

    薛时野怀里暖暖的,安连奚都不用思考,整个车厢也只有这里是最舒服的,随即不再动弹,“好哦。”

    轻笑声响起。

    安连奚脸被掐了一下,力道不重,同时还伴随一句,“乖了。”

    安连奚看他一眼,然后去拍他的手。

    他才不乖。

    薛时野被他拍开也不恼,还要问他,“生气了?”

    安连奚鼓着脸,“没有。”

    薛时野又捏了下。

    安连奚继续拍。

    薛时野还要再问,“生气了?”

    安连奚瞪他,重复道:“没有。”

    烦死了。

    心底的恶劣因子作祟,薛时野又一次伸手。

    安连奚一把抓住他,“马上就生气。”

    薛时野颇为遗憾地停手,“好吧。”

    不能把人逗得狠了,回头哄的还是他。

    只是,薛时野刚打算收手,却感觉到手被人拉了一下,他低眸。

    枕在他腿上的人还抓着他的手,眼睫抖个不停,缓缓地把他的手又拉了回去,重新放到自己的脸上。

    “只能再一下。”

    嗓音说不出的柔软。

    薛时野想到对方养在府中的那只猫,起初有些怕生,慢慢在其他人的逗/弄下会朝他们敞/开肚/皮,露出自己最脆/弱、敏/感的地方,任/人抚/弄。

    现在。

    他的腿上好像也趴着一只猫。

    刹那间,心潮起伏。

    薛时野喉结一耸,“嗯,再一下。”

    停留的时间,可就由他说的算了。

    安连奚没想到,这一下,薛时野就不肯松手了。

    不过可能是因为刚才吹了风,脸上有点凉凉的,但薛时野的掌心温/热,他也就没再把人推开了。

    及至马车停下,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去,但河边已经飘满了河灯,灯光映衬着各种颜色的河灯在河面上缓慢移动着。

    随着河水的荡漾起起伏伏,从远方飘荡过来,红白相间的游鱼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游向这边,仿佛正托举河灯前行。

    安连奚下了马车就奔到了河边,靠在石栏上双手托腮看着这一幕,清澈的眼底映着灯光,显得尤其明亮。

    此处人少,薛时野并未给他戴上幂篱。

    安连奚在专注地看风景,殊不知,他也被人当成了风景在观看。

    薛时野望着立在石栏边的人影,高挑的身形,还是显出几分清瘦。玉色的腰带勾勒出那人细瘦的腰,看似不盈一握。

    也只有他知晓,那腰肢握在手中是什么感觉,甚至可以完全嵌在他掌心,牢牢贴合不留一丝缝隙。

    薛时野脚下一动,朝他走了过去。

    安连奚亦似有所觉,回首朝薛时野投去一眼,如画的眉眼弯起,冲他粲然一笑。

    “王爷,这些河灯好漂亮。()”

    薛时野行至他身侧,闻言轻声道:“确实漂亮。?()?『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安连奚对上他的眼神,“那你看着河面说啊。”为什么要看着他说。

    心脏好像坏掉了。

    又在扑通扑通乱跳得厉害。

    安连奚慌忙别过脸。

    薛时野笑了声,将眼底的晦暗压下,口中却是道:“本就不是说河灯。”

    安连奚嘴唇微动,想问不是说河灯那是说什么,但他直觉不能问出口,于是抿抿唇又不说话了。

    薛时野没让他在河边待太久,不多时便把人抱回了马车上。

    安连奚还有些没看够。

    “河边太冷。”

    “不冷的。”

    薛时野挑眉,安连奚也跟着他一挑眉。

    两人无声对视,最后还是安连奚率先妥协,“好吧好吧,不看了。”

    确实有点冷,总归他还是看到了河灯。

    可能是因为吹的风实在有些多了。

    安连奚隐隐觉得鼻子有些不太舒服,好像是堵住了,心里开始打起鼓来。

    薛时野先带着他去了城内的一家酒楼,此地位处城中心,有着绝佳的地理位置。待用罢眼前,稍后还可去顶楼,能够将一整个京城收入眼底。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安连奚才刚吃了一筷子菜便觉得没什么胃口。

    但他想逛灯会、看烟花,忍着又吃了几口。

    快到第三口时,差点没忍住呕出来。

    薛时野神色一变,动作分明和之前一样,抬指就掰开他的唇缝,语气却又透着强势与不容置喙,“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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