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奶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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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死了!我没死!我完全死了!我完全没死!!!】

    【靠靠靠!终于!我落泪了家人们!我一只孤寡青蛙这么感动正常吗!】

    【呜呜呜我就知道我磕的cp是真的!!】

    【稚!司!不!渝!高举大旗!】

    【稚司不渝yyds!!!】

    【永远可以相信我女的眼光,呜呜呜除了贺老板,没人能配得上我的宝贝女鹅】

    【再看一眼照片,我直接磕疯球了,贺老板你的手在摸哪里啊啊啊啊,多来点我爱看!】

    ……

    苏稚杳在书房练琴时,接到苏柏的电话。

    她正弹得投入,一曲终了,琴台上的手机嗡嗡嗡振动起来,苏稚杳没看号码,接起就放到耳边,“喂”了一声。

    对方屏了会儿气,带着虚颤的气息,小心翼翼出声:“杳杳,我是爸爸……”

    苏稚杳眼睫扑簌两下,眸光微微失焦。

    当初苏柏将他五成的股份都划到苏稚杳名下后,两人几乎就断绝了联系,父女俩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其实苏稚杳并不恨苏柏,养育的恩情比天大,只要他没有伤天害理,就没有恨的道理,她只是和那个不属于她的家划清界限,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非要说恨的话,那也是为妈妈付出这么多年,他却辜负她婚前生子而恨。

    苏稚杳深吸口气,呼吸再压出胸腔,声线冷冷淡淡的,没有起伏:“您有事儿吗?”

    苏柏自知无颜见她,但今日得知她和贺司屿申请结婚的消息,思来想去还是打来一通电话。

    “听说你要结婚了,爸爸很为你高兴。”

    二窈跳上来,趴到苏稚杳的腿上,苏稚杳垂眼,摸着二窈的脑袋,慢慢说:“谢谢。”

    她的疏离让人难受,但也在预料之中。

    怕她不高兴,苏柏说得很谨慎:“杳杳,贺司屿不是一般人,他的城府谁都摸不透,如果……爸爸是说如果,哪天他对你不好了,你随时都可以回家。”

    安静几秒,苏稚杳突然问:“您知道自己和贺司屿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苏柏刹那无声。

    “您永远都是自以为是地为我好,永远不考虑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比如签约程娱,比如要我嫁给程觉。”苏稚杳敛着眼睫,很平静:“他不会,他永远都尊重我。”

    “杳杳……”苏柏欲言又止,无可反驳。

    苏稚杳不想听他说:“以前你们都说贺司屿这个人很坏,反复和我强调他不是好人,您告诉我,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你们虚情假意的好算好吗?他浑身是刺的坏算坏吗?”

    眼前浮想出一个很小的男孩

    ()    子,在森然的雷雨夜惊恐症发作,躲在床底过度自我保护的画面。

    苏稚杳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

    “我只知道,他对我很好,他甚至愿意为了我不顾生死,无论年前还是现在,在我这里,他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他和你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悦,知道她误会了,苏柏忙解释:“杳杳,爸爸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不管怎么样,御章府都是你的家,爸爸……”

    “您有您的家庭,我也要有我的了。”苏稚杳截断他话:“我现在过得很好,妈妈和孟教授在英国也过得很好,希望您不要再活在过去,我的意思是,请您和您的家人,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电话挂断,号码拉进黑名单,书房里静下来,苏稚杳抬眼,就看到挂在墙上的那副字。

    ——总有蓝鹊赴春夜,与你风雪共长生。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意义,是为了被疼爱,被热烈地回应,钟意对方,也钟意当下的自己。

    二窈蹭着她腿,软乎乎地喵呜叫了声。

    苏稚杳在它的脑袋揉了一把,而后低头给贺司屿发微信:【什么时候回家】

    那天阳光格外晴朗,透过落地窗照到身上,能清晰感受到光线暖和的温度,暖得人犯困,发完消息,苏稚杳就趴到钢琴上,不知不觉睡过去。

    睡意朦胧间,肩上有什么微微一沉。

    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肩膀,发现披着件外套,西服面料,睁开眼,就看到了身旁的男人。

    苏稚杳人还没清醒,双手探了出去,一把搂上他腰,脸贴到他腹前,黏糊糊地蹭他,哼哼唧唧地发出几声没睡饱的呓语。

    贺司屿揉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含着笑意轻声问:“困成这样,回房间睡?”

    苏稚杳拒绝“嗯”声,尾音拖出长长的第声调子,声音懒洋洋:“你今天回来好早。”

    “没要紧事,回家陪你。”他说。

    苏稚杳听得高兴,仰起脸,两只胳膊高高抬起,要他抱,边咕哝着:“饿了……”

    贺司屿笑着弯腰去抱她,没伤的右手心托住她臀,带着她的腿勾住他腰,让她挂到自己身上。苏稚杳先吓了一跳,紧紧搂住他脖子,确定他只用一只手托她,才没有念叨。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苏稚杳望进男人的眼眸,溺在他的温柔里,她不经意也温顺得不像话:“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贺司屿笑了下。

    他冷着脸的时候也是好看的,但笑起来更迷人,薄唇一边翘起,长眸噙着几分笑意,眼尾泪痣浅浅,直勾勾看过来,带着人坠入沉迷。

    苏稚杳一瞬不瞬盯着他瞧了会儿,忽然低头,亲他的嘴唇,“么”的一声。

    贺司屿唇边笑痕深了一瞬,假正经,故意问她:“亲我,经过我同意了么?”

    苏稚杳生气他的反应,不由分说捧住他脸,凑过去,么么么压着他连亲

    了好几口。

    贺司屿被她亲得忍不住笑,托着她走到沙发,直接压她进去,她想要坐起来,推他手臂,又是踢他的腿,闹不歇,他索性用膝盖抵住她腿,不给她乱动。

    注视着彼此的眼睛,两人呼吸都慢下来。

    贺司屿对她本就没多少定力,这么一闹,没反应不太可能,他指腹抚到她温软的唇,嗓音低哑下去:“到底是哪张嘴饿了?”

    男人体温总是很高,拥在一起,苏稚杳感觉自己像浸泡在岩浆里,炽得她鼻尖都红了,别过脸去:“我、我没想……”

    书房里恒温很暖,她身上只有一件连衣裙,刚刚闹腾过,裙摆散在腰际,里面那层是薄荷色,小小的,很薄透。

    苏稚杳冷不防嗯声,耳朵蓦地也红起来,因自己发出的羞耻的声音,随后下唇就被他用指腹抹了下,留下不知名的水痕。

    “没想么?”他嗓音磁性,耐人寻味。

    反应到那是什么,苏稚杳忙不迭用手背一揩,万分嫌弃,嗔声骂他:“贺司屿你变态!”

    贺司屿凑近她低语:“你自己的东西。”

    苏稚杳仰躺着想动都动不了,羞愤地瞪住他,双目潋滟,贺司屿笑,俯下去吻住她。

    亲着亲着这人就不老实了,苏稚杳在关头哭腔哑甜地不准他乱扯,说这条裙子她很喜欢,不许撕……

    苏稚杳搁在琴台的手机响起振动声。

    不知道又是谁的来电。

    小姑娘不给他撕,他也不能用强,但男人骨子里都有股坏劲,这边吃亏了,总要在别的地方讨回来。

    贺司屿在振动声中将人抱起来,走过去,让她站着趴到那架水晶钢琴上。

    苏稚杳的脸正对着手机,眼前一轮轮的光圈晕开,依稀辨认出屏幕上备注的“程觉”两个字,魂七魄都被撞散,她思考不及,就见某人青筋绷劲的手伸过来,接通,按下了扬声。

    她倏地寻回一丝清醒,急忙压住喉咙里的声响。

    电话一通,程觉一声乍响,无法接受的语气:“乖乖,你和我贺叔真要结婚了?不是,我这还追着呢,也没见贺叔先通知我啊!”

    苏稚杳咬住唇,脸埋进臂弯里。

    身后那人坏得要命,她根本不敢出声。

    “乖乖?苏小乖?”半天没听见动静,程觉移开手机确认了下,喃喃:“没挂断啊……”

    苏稚杳羞愤回眸,眼神怨他的恶劣行为。

    贺司屿倒只是笑笑,整套西服还在身上整整齐齐,只衬衫从裤腰里扯出来,腰带乱着,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

    电话里的程觉还在纳闷:“人呢?”

    再不回应也很蹊跷,苏稚杳竭力稳住声线,又虚又快地回了句:“你自己去问他……”

    娇哼的尾音险些冲出嗓子眼,她慌里慌张地咬住自己手背止住声腔。

    程觉当然没有这胆子闹到贺司屿面前。

    他扭扭捏捏:“我不问。”

    不问就快挂……

    苏稚杳在心里腹诽(),阖着眼?()『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额头抵在冰凉的琴面。

    突然,程觉声音再度响亮:“但我反对!”

    苏稚杳忍得难受,憋了下劲,没好气地怼出一声:“你反对什么啊?”

    “反对你们俩结婚!”程觉义正辞严:“我这就去港区婚姻登记处,我要反对!”

    “怎么?”

    男人慢条斯理地问出一句。

    嗓音嘶哑低沉,底下压着一层隐隐的喘息,不愠不火的,但饱含警告的意味。

    程觉:“……”

    苏稚杳一点不相信男人在这种时候的克制力,生怕他演都不演就直接喘给人家听,虚软着指尖,不假思索断开通话。

    结果下一秒就被他翻过身。

    苏稚杳在经历疾风骤雨后疲惫得很,贺司屿抱她回到卧室,陪着躺了两分钟,她就沉沉睡过去。

    窗外天色半暗,贺司屿轻轻下床,拎着杯事后酒,去到阳台,靠在躺椅里吹晚风。

    下午在公司的时候,邱意浓给他打过电话,得知喜事她喜不自胜,最后叮嘱他不要忘了让人设计喜帖。

    贺司屿抿着酒,另一只手分心翻开手机通讯录,拨出周逸的电话,周逸这贵公子别的不行,但在女孩子喜好这方面懂得很,让他先找人设计出喜帖样式,像样了,再给那姑娘选。

    手机放到耳旁。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贺司屿拧眉,看一眼手机,眼波忽地闪烁,他脸上看不出神情,只是静在那里一动未动。

    按错了号。

    刚刚拨打的,是一直存在手机里的周宗彦的号码。

    半小时后,贺司屿回到卧室。

    他一在床边躺下,苏稚杳就如有感应地贴过去,哼着声撒娇,挤进他怀里。

    贺司屿亲了亲她的额头,嘴唇再摩挲到她耳廓,低声对她道:“过两天,陪我去看看宗彦。”

    反应半分钟,苏稚杳慢慢掀开眼皮,从他怀里仰起头,半明半暗的光线里,和他四目相对。

    贺司屿眼眸深邃,望着她弯唇笑。

    柔声说:“告诉他,我们要结婚了。”

    无论过去多久,一想起周宗彦,他们心中都还是会有阵阵波澜。

    苏稚杳鼻腔一下就酸涩了,懂他的心情,她红着眼,但眼里拂过笑意:“嗯,你答应过结婚要请他喝酒的。”

    贺司屿垂首用力抱住她,脸深深埋进她发间。

    周逸办事牢靠,只几天就找人把喜帖做出来了,金字红底的中式风格,样式独特,苏稚杳很喜欢。

    当天,他们就带着做出的第一份喜帖,开车去到警察公墓。

    到时已是落日时分,公墓的天整片都是橘红色,像是烧起的一把火处处蔓延,四下只有风吹草动,阒无人声。

    警务处处长一身警服,立在周宗彦的墓碑前,沉着眉,独自沉思。

    警服前口袋里的私人通信设备有动静。

    他取出来,垂眼看,是一条来自编号25114的秘密信息。

    【缅甸莱林莱卡公路,彬隆村,26日晚10点交易,可行动】

    刚看完最后一个字,他耳朵动了下,察觉到不远处有声响,回眸,见到熟悉的身影。

    是贺司屿和他那位小女朋友,当年在瑞典医院,他见过。

    贺司屿带着苏稚杳走过去:“张叔。”

    张处长不动声色将通信设备放进裤袋,若无其事地亲和笑道:“噢,是阿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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