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兼得,落子无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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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声音低沉,没指望用虚无只靠自觉的承诺,护下祁家云家。

    摊牌却不指名道姓,“为了活命,我这两年宵衣旰食。”

    “不惜自掏腰包,甚至冒着倾家竭产的风险,在大齐各州县拿捏军营、文官、商业甚至民心。”

    以积累下的资本博弈:

    “裴大公子,我与长瑾出身商户,没有野心问鼎权力。”

    “只要,你们能答应我……从今以后,大齐之中无论是谁,都得高抬贵手放过祁云两家手底下的人!”

    “我保证会将你遍寻不得的宋枝交与你。并且和长瑾长长久久地离开京都,让你们裴家临朝摄政再无后顾之忧!”

    裴元驹漆黑双眸厌恶扫了眼云皎月。

    不知为何,他裴家寻人的手段总是逊色于宁顾行。

    他的妹夫,办差似乎总能旗开得胜抑或转危为安。

    而他留在京都,足以掘地三尺的手下,竟然不能做好寻人的差事。

    一时后悔动员武将劝诫崇明帝将妹夫遣去青州同他一道借兵。

    裴元驹被拿捏后,眼皮里嵌着的瞳仁几欲冒火。

    实际上,无论女人愿不愿意将宋枝交给他,都无关紧要!

    假若除掉朝中的政敌,大齐就是他裴家说了算!

    没有宋枝,他们裴家也能任意找个怀了孕的女子冒充腹中胎儿是皇子。

    偏偏现在……

    他们就算能将祁长瑾除掉而后快!

    各州县却还需要军营平叛,还需要商人运转经济!

    更需要大齐上下通力合作恢复国力元气,好不让大梁等国觊觎国土!

    被云皎月逼得,不得不正视女人提出的交易。

    裴元驹声调低沉,“你确定,放你和祁长瑾离京对我们来说不是放虎归山?”

    声音从齿缝挤出,威胁道,“祁长瑾是大齐最年轻的首辅!”

    “各地文人不知有多少以他为激励的榜样,如果他离京,岂不是给了你们收敛人才谋反的机会?!”

    云皎月轻嗤不屑,“我要真想谋反,何必多此一举想和长瑾先出京?”

    四两拨千斤道,“我说了,我与长瑾两家志不在朝堂,所行之事向来只为活命!”

    “假如你们愿意止戈为武!”

    “那长瑾活一日,我手底下的人,就一日不会生反心!”

    辩明利害,“自然了,要是你们仍想不死不休,我云皎月也奉陪!”

    “大不了破罐子破摔!以闹得国破家亡为代价,让你裴家即使能挟天子摄政,也守不住这偌大的大齐国土,成为死了也要被鞭尸的千古罪人!”

    裴元驹面色阴郁,似被重重乌云笼罩不见天光。

    受到胁迫后,眼神阴戾没下决断,摇摆不定。

    云皎月适时道,“你要真怕长瑾离京会有许多能人投奔。”

    “大可昭告天下他已不再人世。”

    “往后,他再露面,也不会是可供文人瞻仰的年轻首辅。”

    转换身份活在人世,应当破除被分尸的设定,能保男人平安。

    云皎月如是想着。

    裴元驹却不满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算我能做到派人广而告之祁长瑾身死,也无人会信啊!”

    云皎月淡淡反驳,“这有何难?京都宫中不是还有具尸体?”

    “佝偻模样若一把火烧了,但凡不验尸,外头谁能知道尸体姓甚名谁?”

    宁顾行听不下去了,查案多年难忍明显的漏洞。

    “鹭鸶立雪非同色。”

    冷不丁强调,“就算尸首烧焦,在明眼人看来,也不会是年轻人的尸首!”

    认真思考起女人的方案,若有所思道,“除非进献的返魂香中含有牵机毒。”

    “陛下与祁长瑾不幸闻香而死,又恰逢走火,是以身形扭曲难辨人形。”

    宁顾行认为,底下民众根本不会细究所听所闻的政事。

    通常帝王有错,寻个臣子顶罪再下道罪己诏,就能继续让臣民拥护卖命。

    现下崇明帝遇险,便可推脱是祁长瑾失责。

    裴家要真想做到携年幼储君摄政!

    就得坐实男人是佞臣!

    将男人巧言令色使陛下追求长生健体的消息传出去。

    再堂而皇之地,将自作自受意外身亡的佞臣置于闹市,处以死后极刑。

    如此,才能泄各地民众之愤。

    继续效忠天子血脉,拥护未来皇嗣!

    云皎月起身,她等的就是宁顾行同意李代桃僵!

    用崇明帝代替祁长瑾受五马分尸之刑!

    事实证明,宁顾行厌恶崇明帝比厌恶祁长瑾要多。

    他再恨祁长瑾,也还会有惺惺相惜的欣赏。

    而对待只知玩弄权术,亲自将裴瑰牵扯进命案的帝王,就只有恨了。

    竖起手掌等待着两人击掌为盟。

    郑重道,“那就按照宁大人说的办!”

    “只要两位站在权力顶端,还能遵守今日的言论。我的人必定半步不越雷池,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

    ……

    程二等人离开京都后,首辅府空落落的萧瑟一片。

    云皎月自带空间一身轻松,雇了艘具有三重柁楼的商船。

    卫释同云柏林不放心留下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起当船夫。

    执意要上女人的船,亲自送自家姐姐一程。

    准备到青州再下船,继续平内乱。

    云皎月乐得自在,偷摸着将空间里有关产业的账本还有家产全都挪了出来!

    摆放在巨大的各间舱室。

    这回离开,女人确定,二人终身都不会再涉足京都一步!

    “前些日子听钦天监说,约莫过五日,大齐就能迎来百年难得一见的星陨。”

    祁长瑾一身月白方巾圆领袍子,在青玉荷叶洗上清洗妻子用过的狼毫。

    桌子上,半开的窗户袭进海风,吹落几页写满云皎月字迹的医书。

    云皎月越发欣赏自己模仿的同男人相差无几的字迹。

    弯腰地上去捡自己写满现代医术的孤本书页。

    捡累了,索性半蹲着仰首,心情正好。

    商船顺风,窗外两个弟弟拉扯士兵比试的声音传进来。

    云皎月明亮眼眸润着秋日洒进室内温煦的光泽。

    抬头笑笑,“星陨吗?”

    “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见过星陨呢。”

    控制着微不可察的紧绷声音。

    收拾好纸张,顺手沿着纸张边沿在桌上整理齐。

    另提一事笑道,“去年,我就同岛上的孩子们说好了。”

    “谁的本事强,谁就先去认领各州的产业。我觉着杜英那孩子就不错,他肯定是头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孩子……”

    云皎月杏眼微弯,轻浅笑着似夜色下倾泻如水的明月。

    十指紧扣将祁长瑾拉入空间。

    五天时间,她能在大齐度过很久很久。

    或许以性命为代价,精疲力竭地控制流速,也能在隐秘的空间共度一生?!

    当然,即使控制不了也无碍……

    贪恋异世,享乐当下就很好。

    势有不可得,事有不可成。

    世上有的是人,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无法和自己想爱的人共处一生。

    但落子无悔,那些都无碍。

    鱼与熊掌无法兼得,本就是世上常事。

    心有不甘也罢,选择竭尽全力过好每一瞬,就问心无愧!

    总之……

    无论如何,她都是要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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